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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夜色浓重,只剩下图书馆内灯火通明的安静,以及书页翻动和笔尖划过的沙沙声。
午夜钟声响起,这就十二月了?
琪亚娜恍惚地想,2o年仿佛还没有过完,转眼间21年却已要走到尽头。
她第n次把额头抵在摊开的厚重课本上,出痛苦的呻吟“啊啊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要背的东西啊!这些理论公式长得比崩坏兽还难看!”
舰长闻言,轻笑一声,侧头看向她“明明自己明天下午就要开始考期中,书本都没翻熟,今天上午还跑去当啦啦队凑热闹。”
“我是学累了去散散心嘛!我当然有自己的规划啦。啦啦队的活动一结束,我就打算回来把最后那部分重点再过一遍的。再说……”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真诚,“给你加油,也很重要啊。”
舰长一眼就看穿了她的逞强,轻轻合上手中的书册。
“琪亚娜,现在已经没有清考制度了。”他顿了顿,注视着那双突然紧张起来的蓝眼睛,“大四的课程一旦挂科,唯一的办法就是留级,等到明年跟着学弟学妹一起补考重修。”
“诶——?!怎么这样!”琪亚娜出一声哀鸣,整个人几乎要瘫在桌面上,“这不公平!”
舰长不为所动,伸手将她滑落的练习册重新推到她面前“只剩下两门要复习了,时间足够,都是些套话,不难的。集中精神,把这些话都装进脑子里。”
1oo分钟后……
通宵自习室的灯光白得晃眼。琪亚娜第无数次试图集中精神,盯着课本上密密麻麻的概念,嘴唇无声地翕动着,试图对抗不断袭来的睡意。
寂静中,她迷迷糊糊无意识地开始低声背诵,声音轻得像梦呓,却足够清晰地在舰长耳边回荡“作为天命的一份子,我将履行……”
“别念了。”
舰长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打断了她的背诵。
琪亚娜吓了一跳,从昏昏欲睡的状态中惊醒,茫然地看向对面。
舰长不知何时已经合上了手中的书,目光沉沉地看着她,镜片后的眼神复杂难辨,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怎么了?”她困惑地问,不明白为什么连背诵誓言都会惹到他。
舰长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视线从她疲惫却强撑的小脸,移到那本让她痛苦不堪的理论书上,再回到她因困惑而微微睁大的蓝色眼睛。
那句被她无意间念出的、代表着责任与荣耀的谎言,像一根细针,刺破了他心中某个一直紧绷的地方。
他想起了奥托老狗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带着玩味与算计的绿色眼眸,想起了那个男人对“实验素材”乎寻常的兴趣。
一股莫名的烦躁与保护欲交织着涌上心头。
他绝不能让她因为这种可笑的理由——一次理论考试不及格,而陷入可能的困境,成为奥托老狗可以随意“关照”的对象。
在他理智的权衡下,让琪亚娜留级一年,无异于将她置于奥托的棋盘上,整整一年无人看护。
他太了解那位主教的作风,一年的时间,足以生太多他无法掌控也无法挽回的事情。
他绝不能冒这个险。
而在更私密的情感层面,这个念头甚至让他感到一丝恐慌。
因为这意味着那些珍贵的日常都将成为过去。
他早已习惯了生命里有这个银少女的存在,他舍不得。
这两种情绪——监护人的责任与爱人的私心,紧密地交织在一起,共同构成了他此刻行动的真正驱动力。
他必须确保她顺利通过考试,这既是为了保护她,也是为了守护他们共同的现在与未来。
“看来常规复习对你没用。”他利落地合上书,开始快收拾两人的物品,笔记本和文具被有条不紊地扫进背包。
“欸?你干什么?”琪亚娜完全懵逼了。
拉链“唰”地合上,舰长一把抓起她的手腕,将她从椅子上带起来。
“走。”
“去、去哪啊?”她跌跌撞撞地跟上。
“带你去把明天的试卷偷回来。既然背不出,那就直接看原题。”
“臭舰长……在梦里都要打扰我睡觉……”
话音未落,少女的脸颊就被轻轻捏了一下。
“笨蛋,你没做梦,快点清醒。”
琪亚娜猛地从臂弯里抬起头,睡意瞬间消散,那双湛蓝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像突然被惊醒的小猫咪。
“你…你刚才说…偷试卷?!”她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声音都变了调,“舰长你熬夜熬糊涂啦?”
他闻言回头挑眉“怎么,不敢?看来某位女武神的胆子,比她的崩坏能理论成绩还单薄啊。”
“谁、谁说的!可是…被大姨妈现的话…”
“所以动作要快,趁着夜深人静,战决。”
琪亚娜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终于意识到这不是在开玩笑。
她深吸一口气,小跑着跟上,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和紧张“那、那我们要怎么进去啊?”
“爬通风管道。”舰长压低声音,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示意图,“行政楼正门不能走,但是我查过通风管道详细地图,直通学院长办公室。”
“你这根本就是早有预谋嘛!”琪亚娜忍不住吐槽,眼睛却亮了起来,闪着跃跃欲试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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