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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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真的只是巧合吗（第1页）

接管库房和对牌后，凤清音并未大刀阔斧地改革，只雷厉风行地处置了几个贪墨太过、民怨沸腾的管事，其余人则暂时按兵不动。她深知，根基未稳，需步步为营。

这日，她正于水榭中翻阅府中旧例，核对近月用度，试图从中理清更多脉络。阳光透过雕花木窗，在她沉静的侧脸上投下淡淡光晕。

突然，一阵香风袭来，伴随着娇柔做作的声音。

“姐姐真是好兴致，这般勤勉，倒显得妹妹们惫懒了。”

以柳如玉为，几位夫人簇拥着走来，脸上皆带着看似亲和，实则暗藏机锋的笑意。

凤清音放下册子，抬眼，目光平静无波：“柳侧妃有事？”

柳如玉用帕子掩了掩唇，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听闻姐姐前几日处置库房，手段了得，妹妹佩服。正巧，妹妹前些日子身子不适，太医开了方子，需用上一株五十年份的赤血灵芝入药。妹妹记得库房里是有的，还望姐姐行个方便。”

她话音落下，身后一位李夫人便接口道：“是呀，柳姐姐身子金贵，这灵芝可是救命的东西。王妃刚管家，可能不知，这赤血灵芝可是稀罕物，王府库房里也就那么一株，是去年陛下赏赐的呢。”

几人一唱一和，直接将凤清音架了起来。若给了，便是她这新王妃对侧妃低头，默认了侧妃在府中的特殊地位，且动用御赐之物，容易授人以柄；若不给，便是她心胸狭隘，苛待妾室，甚至不顾侧妃性命。

柳如玉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她料定凤清音初来乍到，不敢轻易动用御赐之物，更担不起苛待她的名声。这进退两难的局，看她如何破解！

凤清音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柳侧妃需要，自然是可以的。只是御赐之物，动用需记录在册，写明用途，以备查证。还请侧妃将太医方子与我一看，也好核对药材是否对症。”

柳如玉脸色微变，她哪里有什么真的方子，不过是寻个由头刁难罢了。“方子……方子我一时忘了带在身边。姐姐难道不信我？”

“并非不信。”凤清音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而是规矩如此。既是救命的药，更需谨慎，若用药有误，反倒不美。侧妃还是取来方子为好。”

水榭内的气氛顿时有些凝滞。柳如玉骑虎难下，脸上青白交错。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沙哑，却带着无形威压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怎么回事？”

众人回头，只见轩辕夜坐在轮椅上，被侍卫推着，不知何时已到了水榭入口。他面色依旧苍白，眼神却锐利地扫过在场众人，最后落在柳如玉身上。

柳如玉如同见了救星，立刻眼圈一红，委委屈屈地上前：“王爷！您可要替妾身做主啊！妾身只是身子不适，需要库房里那株赤血灵芝入药，王妃姐姐她……她非但不给，还质疑妾身，非要看什么方子……妾身难道还会骗她不成？”

她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几位夫人也纷纷帮腔，暗示凤清音刻薄善妒。

轩辕夜耐心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直到她们说完，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让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你要赤血灵芝？”

柳如玉连忙点头：“是，太医说……”

“哪个太医说的？”轩辕夜打断她，目光平静却极具穿透力，“本王近来也觉体虚，正想用些温补之物。既然有太医为你开了需用赤血灵芝的方子，想必是位医术高明的。说来听听，本王也请他来看看。”

柳如玉瞬间噎住，脸色由白转红，支支吾吾，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她哪里敢胡乱指认太医？

轩辕夜却不再看她，目光转向凤清音，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定论：“王妃按规矩办事，并无错处。御赐之物，岂是能随意动用的？日后库房取用，无论何人，皆需按王妃立下的规矩来，若有违逆，严惩不贷。”

他三言两语，不仅肯定了凤清音的做法，更是将她立的规矩，变成了整个王府都必须遵守的铁律！

柳如玉身子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脸上血色尽褪。王爷他……他竟然如此偏袒这个贱人！

“至于你，”轩辕夜终于又瞥了柳如玉一眼，眼神淡漠，“既然身子不适，就好好在院里休养，无事不要出来走动。需要什么药材，让下人去回王妃，按规矩领取便是。”

这等同于变相的禁足了！

柳如玉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不敢有丝毫违逆，只能颤抖着声音道：“是……妾身遵命。”

“都退下吧。”轩辕夜挥了挥手，仿佛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几位夫人吓得噤若寒蝉，连忙扶着失魂落魄的柳如玉，仓皇离去。

水榭内，转眼只剩下凤清音与轩辕夜二人。

凤清音看着轮椅上又开始“闭目养神”的男人，心中微动。他来得如此“及时”，解围如此“精准”，真的只是巧合吗？

“多谢王爷。”她敛衽一礼。

轩辕夜缓缓睁开眼，眸中深邃，并无多少病色：“本王只是厌烦后宅这些无谓的争斗。”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一丝探究，“不过，即便本王不来，王妃想必也有应对之法。”

凤清音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总有几种法子，不过不如王爷来得干净利落。”

她确实准备了后手，但他的出现，无疑是用最小的代价，达到了最佳的效果，并且极大地巩固了她的权威。

阳光洒在水榭中，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近。他替她扫清了眼前的障碍，而她，则在他的“纵容”下，在这王府中，一步步扎下根来。

经此一事，王府上下再无人敢轻视这位新王妃。所有人都看清了一个事实——王爷对王妃的维护，远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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