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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五岳中以“险峻”著称。
金庸笔下华山论剑,武侠梦云海翻腾,琴音与剑啸,在此处有了具象表达。
从玉泉院出发,三公里缓坡,途中登山游客说说笑笑,一片和气,有如心理铺垫。
“哎,我说,余欢喜,”姚东风撕开泡椒凤爪,用此地话问,“会说凤城话吗?”
来的路上她那一段夹子音实在难忘。
余欢喜回头瞟他一眼,“咋?”
秦人历来生冷蹭倔。
噗地。
姚东风吐出一小块鸡脆骨,“还是凤城话好听,对吧,哎,你家哪儿的?”
“我操!”
正说着,他一嗓子哀嚎,用力拍着膝盖,路上凸起砖石磕绊,身型一趔趄。
真不省心。
余欢喜奔前两步托住他手肘,耐着性子嘱咐,“小心脚下。”
庄继昌停下,借路灯看腕表,防晒帽遮住他上半张脸,冷峻眼神瞥向余欢喜。
“姚哥,咱是登山,不是逛街。”
“登!不就是华山嘛,拿捏!”姚东风尬笑,比个手势,把剩下一截凤爪全塞嘴里。
他也戴着帽子,没留神半根泡椒,辣的直嘶哈,摸出背包脉动,拧开咣咣喝完。
“……”
就没人管管他嘛。
余欢喜扶额,无语求助庄继昌。
一回头,他站得笔直,正盯着她,嘴角微扬,力度极其克制。
应该算四目相对吧。
帽檐挡着,余欢喜看不到眼神,视线向下,瞥见他喉结滚动,她唰地扭过头。
到目前为止,庄继昌话都很少。
话少心狠。
有句话叫嘴甜的人未必善,话少的人未必傻。
不过,他可能是单纯懒得和她废话。
“咳,姚哥,你不会觉得一路就这样吧……”余欢喜快走两步。
“怎么呢?”姚东风拧紧瓶盖。
“一会你就能看到华山三大险,三公里半台阶,不要太刺激哦~”
千尺幢、百尺峡和老君犁沟,险峻华山给所有徒步登山者的下马威。
“我就喜欢刺激的!”姚东风不以为然。
—
从华山门到五里关,再到莎萝坪,以前全是缓坡,之后开始出现台阶。
一个半小时到毛女洞,台阶明显变陡。
“还行吗?”余欢喜省略主语。
她回身对着庄继昌说的,想到他徒步鞋连点灰都不沾,足可见这人养尊处优。
其实,车上她已经认出他。
电梯就他俩,他矜贵的那么个别,除非她是霸总文里的傻白甜,否则怎么会忘。
庄继昌。
徐荣说从名字就能判断家境。
这仨字排列组合从容不迫,听着就底气十足,搞不好还是个豪门望族。
无论他什么来头,既然都是同事,互相装不认识挺好。
可是,谁让人家现在是金主爸爸。
“累吗?”余欢喜又问,依旧没加主语。
庄继昌没说话,回了一个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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