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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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数据分析（第2页）

“是做噩梦了吗？”菩提大伯慈祥地问，给她倒了杯温水

凯莉接过水杯，双手捧着，温暖的杯壁似乎也无法驱散她指尖的凉意

她摇了摇头，目光有些飘忽，仿佛在努力捕捉某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不算是噩梦……就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心里莫名地慌，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悬在空中，落不下来，也抓不住。醒来之后，这种感觉也一直挥之不去”

她描述得有些语无伦次，但这恰恰符合一个被莫名焦虑困扰、睡眠不足的人的状态

她没有提及任何关于信号、瑞琦或时空乱流的具体内容，只是真实地反映了自己此刻低落的情绪和生理上的疲惫

这种“不安”是真实的，源于那个诡异的信号和对瑞琦状态的恐惧猜测，只是她将其模糊地归结为“感觉”

“唉，肯定是最近太累了，加上瑞琪那小子之前总烦你”菩提大伯心疼地看着她，“要不今天你先回去休息？孩子们这边我看着就行”

“不用了，菩提先生，我没事的”凯莉深吸一口气，努力振作起精神“可能就是没休息好，有点胡思乱想，跟孩子们在一起，心情反而会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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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重新走向孩子们，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在教学上，但那份深埋心底的焦虑如同背景噪音般持续存在着

那个处于生死叠加态的微弱信号，像一根刺，牢牢扎在了她的意识深处

瑞琪例行巡逻经过爱心教室时，敏锐地察觉到了凯莉今天的状态不同以往

她虽然依旧在履行助教的职责，但那份往常的从容和隐隐的锐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掩饰不住的倦怠和一丝……仿佛源自内心的脆弱感

这种状态，不像伪装。他见过她扮演柔弱，但那种柔弱是带着目的性和掌控感的，而此刻的她，更像是一个被什么无形东西困扰着的普通摩尔

他停下了脚步，没有像往常那样刻意靠近或试探，只是隔着一段距离，静静观察了片刻

是她遇到了什么麻烦？还是……他之前的某些行动，真的给她造成了出预期的压力？

瑞琪的眉头微微蹙起。他现自己竟然产生了一丝……疑虑？是对自己判断的疑虑，还是对她此刻真实状态的些许……关心？

他迅将这丝不合时宜的情绪压了下去，但凯莉今天异常的样子，无疑在他心中留下了新的印记

‘悬在空中，落不下来，也抓不住……’凯莉在心里重复着自己对菩提大伯说的话，觉得再没有比这更贴切的描述了

瑞琦的状态，她自己的心情，全都悬在那诡异的叠加态里，折磨着她的神经，这种悬而未决的等待，比直接的坏消息更让人煎熬

她需要答案。她必须尽快找到更确凿的证据，打破这个该死的叠加态，无论结果是什么

而这一切的前提是，她必须稳住，不能自乱阵脚。至少在外人，尤其是在瑞琪面前，她不能流露出任何与“寻找爱人”或“时空异常”相关的具体焦虑

她强迫自己对着一个跑来展示画作的孩子，露出了一个比刚才更真实几分的温柔笑容

夜色深沉，小屋成为了凯莉绝望的牢笼，工作台上，幽蓝的屏幕映着她苍白的脸

一次又一次，她反复核对着从瑞琪身上采集到的数据，试图找出指向瑞琦真实状态的线索

结果却总是那令人窒息的一致——那缕微弱信号，依旧顽固地停留在诡异的“叠加态”区间，像一根濒死的水平线，没有任何有意义的起伏

“为什么……”她喃喃自语，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冰冷的数据点，仿佛组成了一张无声嘲讽的脸

白天强撑的镇定、谈笑自若的面具在此刻彻底瓦解，一股深不见底的疲惫和无力感将她淹没

她感觉自己像是在徒劳地推着一堵无形的墙，每一次倾尽全力的撞击，换来的只有更深的回响，证明着墙壁的坚不可摧

她脑海中闪过瑞琦的笑容，以及那可怕的、“非生非死”的混沌状态

“回应我一下，求你了……”压抑的呜咽从喉间溢出，带着崩溃的颤抖

她站在名为“未知”的悬崖边，手中紧攥的，却只是几串毫无用处的数据

每一次的相同都在她紧绷的神经上刻下更深的痕迹，希望如同风中之烛，在反复明灭间，消耗着她仅存的理智

她想，或许先于真相彻底湮灭的，会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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