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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方志:“我给老林打过电话了,他现在人也在手术室里。”
手术室外的气氛压得人透不过气,萧祐看了一眼时间,去旁边的饮水机边接水。
看到他走了,言初犹豫了一下跟了过去。
萧祐弯腰接了一杯,刚准备放在旁边,一只白皙的手伸过来:“给我吧。”
萧祐看了言初一眼,把手中的纸杯放在饮水机上,又拿了一个空杯子接了杯温水。
言初讪讪地收回手,面色不改:“萧老师,我很喜欢您的电视,以后有机会让项明牵线我们一起吃个饭。”
萧祐嗤笑一声,直起身,他比言初高一个头,身上带着和齐项明如出一辙的压迫感。
“看来言小姐心倒是很大,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有心思想着约饭。”
萧祐看了一眼那头从苏陌推进手术室就纹丝未动的齐项明:“就算你想约,我有空,你觉得项明有心情带你出来吃饭?”
言初没想到萧祐这么大的敌意:“我相信苏陌吉人自有天相,会化险为夷的。”
“是吗,你相信吗?”萧祐直直地看着她:“他要是真的没事,岂不是辜负了你的用心良苦?”
言初好像被他这句话定在了原地,整个人僵硬得甚至忘记了反驳,直勾勾盯着萧祐,直到看到萧祐唇角的冷笑,才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齐项明。
她动了动唇,想问萧祐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可她心虚地不出一点声音,萧祐端着两杯水,和她擦肩而过时低声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那么自作聪明想嫁给齐项明,就该明白这样浅显的道理。”
一场手术持续了近十个小时,直到午夜,手术室的灯才熄灭,齐项明麻木的脸上终于带上了活人的表情,起身快步走过来。
“齐总。”出来的是接到齐方志电话后立刻赶来的院长。
恐惧与紧张席卷全身,齐项明声音已经完全哑了,艰难地看着他:“院长,他…”
他只能说到这里,没有再问下去的勇气。
“手术还算顺利,但只能说是暂时性的成功。”院长看着齐项明眼睛里的红血丝:“颅内出血的后果是不可预估的,现在只能等他先醒过来再做下一步的检查和打算,不管怎么说,命暂时是保住了。”
手术室内冰冷的空气渗入齐项明的四肢百骸,机械地点了点头,博雅拥有最顶尖的医疗环境,苏陌很快被转入单人icu病房,林庞去办了全部的住院手续,正想上楼就被等在电梯口的洛栖直接带走了。
所有人都跟着折腾了一天,苏陌这边从手术室出来,剧组的人陆陆续续都走了,何平临走之前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向齐项明:“抱歉,出了这么大的事。”
单人icu病房内一整面巨大的玻璃将病房隔绝成两部分,齐项明站在玻璃外,心脏疼得令他有点直不起身,看着苏陌身上插满了管子,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无心与任何人交流:“为什么威亚会突然松掉,何平,这件事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答案,剧组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我都不会让他好过。”
何平闭了闭眼:“你放心,我这就回片场调查,肯定给你一个解释。”
陆朗刚下飞机就直接赶到博雅,走廊里人都撤了,萧祐端着纸杯靠在墙边喝水,看到他匆匆走过来,扬了扬手算是打招呼。
从萧祐的位置正好能看到齐项明的背影,他那么高大挺拔的人此时塌着肩,像失了精气神的老者,僵直着身体像一尊雕塑杵在病房。
大半夜的陆朗犯困,打了个哈欠:“苏陌这种情况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起来的,要不要和项明说说让他适当休息休息,这么熬着没等苏陌恢复他就先垮了。”
“让他熬着吧。”萧祐一口气把剩下半杯水喝完,掏出手机给陆朗看给齐项明的那张照片。
陆朗扬眉:“言初的?”
萧祐哼哼一声:“威亚出了问题何平难辞其咎,苏陌开拍前走了神又完全没检查设备。”
陆朗面色复杂,又看了一眼齐项明,呸了一口:“他活该,咱们走吧,让他站着。”
护士给齐项明倒了杯水放在沙边的茶几上,本想劝他喝两口,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悄悄地退出病房。几个小时,齐项明维持着同样的姿势没动,双腿麻已经不像是自己的,但他舍不得走开。
人在最幸福的时候总不会认识到自己拥有的有多少,看着了无生气的苏陌躺在自己看得见摸不着的地方,齐项明才意识到过去那么多有苏陌陪在身边的日子多美好,他刚开始是害羞又青涩的,不敢看齐项明的眼睛,一说话就脸红,眼神像小鹿似的澄澈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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