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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川接到陈砚礼电话的时候正在一个焦头烂额的会议上,电话在口袋里震动了一声后他看也没看就拿起来放到耳边,逃离眼下令他窒息的场合。
“喂,请问哪位?”
“是我。”
“砚礼?”他不可置信地看了眼来电显示,不可能,这人还在国外躺着呢,“该死,缅北电诈打我这来了是吧!滚,挂了。”
“等等等等。”陈砚礼鼓着腮帮子,抬头瞥了一眼还要继续往他嘴里塞车厘子的苏护工。后者无辜地耸耸肩,收回手里那颗饱满圆润的塞进自己嘴里,然后很自觉地起身去小厨房收拾卫生。还贴心的关上厨房门,给他留下私人空间。
陈砚礼手里电话被挂断了,没过几秒钟,一通视频电话打了进来。
霍川看到活的陈砚礼激动到破音,然后像丧失了语言系统似的,左一个靠又一个草,原地转了好几圈。
“停,我头晕。”陈砚礼揉了揉眼睛,“长话短说,我现在需要你帮忙。”
“好,你说。”
......
苏时也听着水龙头哗哗的水流声,有些心不在焉。他大概也能猜到陈砚礼在做什么,他长叹一口气。
要是这会儿推门出去全盘托出,那人不光不会相信他,说不定还要怀疑他别有用心。
不过他能掌握陈别尔的犯罪证据,陈砚礼只要找一个靠谱的黑客也都能查出来。只要顺着几年前华清的意外车祸,这件事并不困难。
他在厨房的小板凳上坐着冥想了会儿,等到外面安静了才又端着车厘子走出去。
陈砚礼坐在病床上,眯了眯眼睛看他:“过来。”
苏时也走到床前弯下腰:“你有什么吩——”
话音未落,感觉到手里一空。床上那人揪住他的领子把他拽上床,一个翻身坐在他大腿上,随手抓过几个车厘子塞进他嘴里。
“唔......”
“咽了。”陈砚礼命令道。
小心眼!
幼稚鬼!
报复心重!
不就是他打电话的时候自己往他嘴里塞了几个车厘子吗?
这可是他特意从超市买来给他吃的!花了他好多钱呢!
陈砚礼的手死死捂住他,那人眉眼深邃,睫毛长而浓密,往下是高挺的鼻梁和因沾染了车厘子的汁水而泛红的嘴唇。
非常漂亮让人心动的一张脸,他有些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身上那人的视线也跟着他的手而移动。
苏时也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冒犯,但要是就这么放下来好像有点此地无银,他想了想最后用食指刮了下陈砚礼的鼻子。
身上的人因为他这个举动明显也愣住了。
苏时也趁这个机会拉开捂着他的手,张开嘴:“呐,吃完了,解气了吧。”
“饶了你。”陈砚礼翻身从他腿上下来。
“谢谢你大人有大量,不和我计较。”
失去平行世界那段记忆的陈砚礼和苏时也记忆里的陈砚礼有些不一样。换作以前,对方绝不会跟他开这样的玩笑。
但也许是在这种封闭的环境里和自己相处久了,苏时也明显能感觉到陈砚礼对他的亲近和依赖。
有回夜里,他被护士长临时喊去帮忙,本来以为一点小事十几分钟就能结束,结果一来一回耽误了一个多小时,还被突发癔症的病人泼了一裤腿的尿。等轻手轻脚地回病房的时候,陈砚礼竟清醒着斜靠在病床上,用十分不悦的语气问他这么晚去哪了?
苏时也简单解释了几句,又讨好地问他,给你热杯牛奶喝完再睡好不好?
陈砚礼抬起手,掩着自己的鼻子,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请你先去洗个澡,谢谢。”
等他洗完澡回来,病床上的人才踏实睡下。
苏时也很享受这种被依赖的感觉。
不过最近自从陈砚礼恢复了和霍川的联系后,就开始变得忙碌起来,注意力也放到了其他事情上面。病房里大部分时候都很安静。
霍川那边帮他联系了可靠的帮手,也已经慢慢搜集到了一些证据。前天晚上睡觉之前,陈砚礼甚至还问他,医院有没有后门可以离开。
“你想走的话等到凌晨交接班,那时候安保不严格。你穿我的衣服,戴个鸭舌帽,没人会认得出来。”苏时也说。
“那你呢?”
“我?”苏时也指着自己,“你要带上我一起走吗?”
“怎么,我钱都给了。”陈砚礼当时的语气绝对算不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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