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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出去的时候,可以给我家人打个电话吗?”柳敏没有客套,直奔自己想说的主题。
“你怎么知道我能出去?”张曼有些诧异。
“你今天回来后,整个脸都是发光的,你应该离出去不远了。”柳敏笑着说出自己的判断。
“我可以帮你打电话。不过,你也有律师,也是每周见律师,你怎么不让律师给你带话呢?”张曼说出自己的疑问。
“律师巴不得案子越变越大,接我这个案子够他吃上两年了。我让他给家人带话了,家人不听,现在一意孤行。”柳敏的声音依然正常,眼神却逐渐暗淡下来。
“那你让我带什么话?”张曼捕捉到她的失落,把自己的声音放低,尽量展现出温暖的一面。
“告诉我老公,不要再变卖资产了,更不能连自住房产都卖掉,那些资产才多少钱?顶多六七千万,怎么可能堵住十亿的窟窿,不要企图靠这点资金换来我的减刑。这些资产没有在我和他名下,是安全的,可以保障我女儿的教育和成长。我老公,关键是教育好我们的女儿,把资产都处置掉,一贫如洗了,他们生活怎么办?”柳敏在对面弯着腰,身子往前倾,靠的张曼特别近,近乎趴在她的耳边,说了这番话。
“这些问题,你老公应该都考虑过。可是,他还是愿意处置资产,是不是真的对你减刑有帮助?”张曼也说出自己的看法。
“他只是不愿意落个抱着钱财不救老婆的名声。他那个人,名声比命都重要。我创业失败,愿赌服输,不想牵连家人,更不想让我女儿过上一贫如洗的生活。求你了,请你出去一定去找他一趟,当面告诉他这些。”柳敏的声音柔弱起来,眼神更加暗淡。
“好的,我一定去找他。”张曼听到“求你了”这三个字,唤起心底柔软的情谊,有一种哪怕是刀山火海也要为她而做的冲动,这算是被柳敏打动了吗?
“麻烦你背下他的电话,等你出去后打给他。在咱这个监室,人都是来去无踪的,说不定哪天被狱警叫出去,就再也不回来了。所以,现在我给你电话号码最保险。”柳敏脸上有了生动的神色,深黑色双眸也逐渐恢复光彩。
她说出11个数字,还谐音成“要伞就是不给请你我吃饭”,“你这样就很快能背下来,也很难忘记。”她给张曼解释。
张曼按照这个方法,立即背下来电话号码,笑着说:“你当年肯定是学霸。”
“我是全省高考状元,数学和理综都是满分。”虽然柳敏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眼神里却是自嘲和不甘。
张曼在心底“哇”了一声,不知道该如何接话说下去。
当她们还是蓬勃少年时,心里装的都是星辰大海,怎会想到有一天会来到看守所这个地方。人生,真的太变化无常。
“谢谢你,张曼。后天是我三十岁的生日。谢谢你送给我一份珍贵的生日礼物,我会铭记一生。”柳敏说地很动情,整个人散发着清朗的光。
“你放心,只要我能出去,我一定会帮你把话带到。”张曼郑重地说出这句话,就像是许下一个沉重正式的诺言。
她们都在期待明天。她们都在等待未来。
职场就是说变就变
这个周日,又是加班的一天。
上午,kelly召集各组总监开会,核对每个组在千易ai节上的工作进度。除了夏一凡去陪叶处长和冯杉杉打球去了,其余总监们都准时悉数到齐。
当然,高级经理刘飞雁也是会议成员之一。虽然她不是总监,可是这次活动的重担是在ai市场组。她已经被默认成ai市场组的代总监,也是kelly现在的得力助手。
pr总监于浩汇报了此次的媒体邀请情况,除了北上广核心媒体,连重要地市的都市报也都邀请了。他那个ppt写的密密麻麻,还用了巨丑的红蓝色调,盯的时间稍微一久就会令人眼花缭乱。可能他自认这样细节到位的汇报,才能彰显他的认真和积极。
“纸媒邀请的太多了,kol邀请的太少了。那些地方都市报,现在还有人看吗?邀请那些记者过来,机票酒店加上车马费,一个人得花多少成本?有的人来了还不发稿,就是发稿也是发一个没人看的豆腐块,这几乎等于是零回报。我建议砍掉部分纸媒,尤其那些还需要出差来的都市报,多邀请自媒体、行业kol,这些人才能真正发挥传播效应。”kelly坐在u型会议室中间,认真盯着屏幕上的ppt,说出这样一番话。
“今天已经是4月7日了,这些媒体早就邀请好了,供应商把机票和酒店也给订好了。现在退掉,不太合适。”于浩有些吞吐地回应。
他今天本来是来邀功的,想让kelly和其他总监们看看,他的这工作是执行地多么到位。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换来kelly的一顿指责?若kelly觉得媒体名单有问题,为什么一个星期前和她开会时,她没有指出来?现在媒体都邀请完了,她又突然在这里找三找四,一下子让于浩有些摸不着头脑。
“做公关,做pr,一定要动态把握传播市场,早就不是一招鲜的时代了。邀请媒体没有必须大而全,而是要精准。我们想把信息传递给谁,就找到相对应的媒体。你都工作十几年了,这个就不用我告诉你了吧?这次就先算了,下次严把纸媒名单。另外,你再加上至少二十名行业kol,开完会你就去制定邀请名单,我要看到他们的发声。”kelly面无表情地进行点评,整个会场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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