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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厉害啊。”李妍感慨,“辛夷学姐是艺术学院的吗?能进入时尚行业。”
林言蹊想了想,摇摇头:“是传院的。”
李妍眼睛亮了一下,她、于越、蒋承允都是传媒大类,学期末才分流。申大大类招生已经十来年了,忙问学姐具体是什么专业的。
林言蹊回忆了一会儿,抱歉地说没有印象了。
“对她本人,我也只知道个大概。”她喝了一口饮料,“但是她演戏的录像我多多少少基本都看过,很厉害。”
李妍显得很沮丧,说,开学一个多月,她一点方向都没有,不知道之后的期中考试和专业分流怎么办。
她说:“因为专业分流参考绩点和比赛嘛,感觉大家都还是在用高考的劲头学习啊。几乎每门课的小组作业都很夸张,人际关系也很错综复杂。”
“别人都已经在做竞赛了,就我还傻傻的,一问室友,才知道人家都组好队了。”
于越说:“你传一年到头是比赛从头压到尾啊,不参加基本没有前途。”
“最夸张的还是上次那个公共信息课的作业。因为算课程绩点,可以重刷,有些人等别人走了,在机房呆了一下午,就为了刷满。”蒋承允道。
李妍问林言蹊,那些传院做的比赛文学院有没有做。
林言蹊说,她没有参加过。
“但是我见过很多中文的同学也去参加的。”
“果然学院和学院之间也差别很大啊。”李妍撇了撇嘴,“传院学院和专业的事情太多了,我们仨一直还有其他的比赛,排练都抽不出时间,还要被同组的同学议论。”
大一的三位同学好奇不同学院的课程安排、推免政策、就业形势,聊得火热,作为大二前辈的几位也有惑尽答。
李妍聊得兴起,便问林言蹊,之后想要做什么。
“学姐肯定是要读研究生的吧?感觉马上就到时间了。”李妍兴致勃勃地问,“是打算留校啊还是去别的学校,还是出国留学呢?”
林言蹊沉默了一会儿,轻轻说:“来年的事情,谁又能知道呢?”
“但是现在,我起码拥有一点自由。可以在光年剧场上演喜欢的角色,可以在这里肆无忌惮地跟大家一起吃烤肉,可以等会儿迎着晚风回去。”
她擦一擦手,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有时候,我觉得对于我们这一代人来说,一定要学会让自己自由。”她说,“虽然我知道这很难,有些事情我们迫不得已。外界、同伴,不管是谁,都在催着我们,在我们没有想好之前。”
她耸耸肩:“我见过一些很有意思的人。他们真的努力,真的用功,普遍定义上的聪明,跟任何人都说得上话,跟老师也聊得来,知道怎样用资源换取资源,知道怎样在不同的人面前体现自己的价值。”
“我没有办法像他们一样生活。这样说可能很不负责任,但是我确实是不太去想以后会怎么样,以后要干什么,因为性格原因,我的精力可能只够停留在文字和演绎的角色身上。当然我也不可能真正成为话剧导演或者演员,但是又怎么样呢?至少我会真的拥有一段值得回忆的时光。”
“有时候我真的很想对你们说,不要着急,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点好的烤肉和饮料慢慢被端上来,冰块撞击着玻璃杯,搅动的吸管和着可乐的气泡。申浦十月份的夜里还没看见秋天,晚风晃动窗外的树叶,仍然热。
围着桌子吃烤肉让热度加倍,气氛有一些尴尬,林言蹊主动问大家喝不喝冰啤酒。
“好啊好啊。”
于是服务员端来一扎冰好青啤和鸡尾酒,大家传了一圈儿。
温舒坐在惊鸿左边,也小小地倒了一杯。惊鸿开了一瓶,把剩下的递给右边的图图和江遇。
图图暴露小酒鬼本性,江遇倒是没有喝的意思。
不装一下?惊鸿抿了一口,有点意外,以为这是江遇不会放过的机会。难得,他今天晚上显得有些安静。
“学校北门出去那条北三街。”林言蹊说,“据说里面每个晚上都有申大的醉鬼被抬出来。”
申大所在的大学路另外还有两所大学,事实上申浦市的“大学路”也因此得名。整个大学城以申大为中心,四向扩散。往北的北三街是著名的酒吧聚集地,大大小小有十几家酒吧,每逢点什么节日必然有活动。
惊鸿想起去年万圣节,室友拉着她过来凑热闹。来了北三街好像就离开了人间,满大街都是“魑魅魍魉”“妖精画皮”。那时候的主题是“惊吓”,她在街上走几步就有一个jumpscare。
有人唱歌,有人跳舞,有人在风中拥抱接吻。
据说有学长学姐在毕业以后也相当想念北三街开放包容、自由散漫、文化多元的环境,就回来开学术酒吧,一篇c刊换一杯酒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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