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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父皇……
父皇虽立了他为太子,一边却又时刻防备着他,生怕他的势力壮大起来。
没人记得他眼盲数年。
月色茫茫,初秋的风吹在身上凉沁沁的。
马车行驶得很快,马匹不时长嘶,夹杂着马蹄声响,在寂静无人的官道上回荡。
容玘闭目靠在车壁上小憩,身体随着车马的行驶轻轻摇晃着,连着赶路,这会儿他只觉得浑身乏累。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马车稳稳停下,李泰隔着车帘唤道:“殿下,到驿馆了。”
帘子被人掀起,容玘下了马车,抬眸扫了眼四周:“现下到了何处?”
“回殿下,此处是池州。”
容玘若有所思。
抬脚走了几步,他脚步不由缓住,视线瞥向李泰:“池州离湖州可近?”
李泰被问得愣怔了一下。
湖州?!
太子殿下问及此事,难道是为了……
压下心头莫名的情绪,他朝容玘觑了一眼,如实回道:“正是,从此处到湖州只需一两日的脚程。”
容玘抿了抿唇,眸色深浓,辨不明情绪:“明日一早便启程罢。”
“殿下,启程去哪?”
“去江州!”容玘脚步未停,越过他径直朝屋里走。
留下李泰呆愣在原地仍有些回不过神来。
方才太子殿下问起湖州时,他还以为殿下是在盘算着绕道去一趟顾大夫的老家,可就眼下这情形来看,殿下显然并无这个打算。
那殿下特意问起湖州又是何用意?
楚明熙给叶林留下一封信,雇了辆马车带着药方赶往江州。
行至半路,见天色已晚,想着再继续赶路恐有危险,便在驿馆找了间客房歇下。
心里存着事,她连晚膳也没心思吃,只叫人端来了半碗米饭和两碟小菜,在客房里草草用了饭,洗漱过后便睡下了。
次日一早,天际刚泛起鱼肚白她便醒来,在屋里简单收拾了一番,下楼来到马车前对车夫说:“我们走罢。”
车夫应了一声“好嘞”。
容玘站在台阶上,抬眸瞥见一个女子背对着他站在一辆马车前。
他一时愣住,恍惚间竟从那女子身上瞧出些许楚明熙的影子。
心中各种杂念纷纷乱乱,他提步走下台阶,那女子已登上马车,撩起车帘闪身钻进了车内。
车帘落下,车夫扬起马鞭,马匹嘶鸣一声,跃起前蹄绝尘而去。
车帘密密实实地垂着,连那人的眉眼都没能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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