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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怀湛:“六弟能赢吗?”
林怀湘:“我觉得能。”
郑岸:“我也觉得是成王殿下,但我押我弟弟。”
林怀渝:“二哥,你觉得是六哥赢还是九郎啊?”
林怀清把林怀湉抱在怀中微笑道:“为兄也不知道,都希望赢。”
严子善:“我觉得是六郎。”说完摘下额间玉饰摆在桌上。
帐外是一平阔数尺、气势恢宏的校场。此猎场是早年先帝常来的狩猎之地,皇帝偶尔也会打猎疲累时会在此举办马球赛。
校场两侧竖着因风而动、威仪赫赫的戟架,沙地扬起尘土,旭阳照射在这片充满少年朝气的土地上。身后帐内众人聚精会神看着,桌上铜钱、玉佩、额饰、玉戒堆成一小山。
比骑射,一人三箭,谁在骏马疾驰时射中靶心的箭最多最稳谁就是赢家。
校场右侧禁卫将红布做底,靶心为熊皮的三张箭靶,以每个相隔三丈的距离平列摆在两丈外。两人在校场入口处准备妥当,左侧便是他们要射中的箭靶,前方是诸人落座的大帐。
林怀治跨上马背,手握缰绳朝郑郁说:“箭艺不佳,勿怪。”
郑郁骑在马上,握紧缰绳揖礼道:“殿下请。”
“驾!”林怀治接弓手抖缰绳一声大喝,夹紧马腹迅驰奔向校场中。
只见林怀治面色从容,纵马行过箭靶时,面色从容不迫快速地搭弓射箭。郑郁这个方向只能看到箭钉在靶上,看不到那些箭是否中靶心。
校场上少年搭弓射箭,胯下骏马扬起尘土,俊朗从容的五官专注着眼前之事。
身上束袖浅绯锦袍随少年起落的身姿跳跃着,腰间玉带勾勒着郑郁眼前那张杨恣意的身影,额间缀着的金镶白玉翡翠在金阳下闪烁,他仿佛在万千世界中得窥那一抹艳色。
三箭齐射完毕,禁卫将林怀治的箭靶收走列在大帐外,并快速将新的箭靶列好。林怀治在郑郁对面收紧缰绳与他对望一眼,显然是在等他比完。
郑郁见人停下,可脑中却还不忘方才那抹绯色。
“二公子,请。”内侍递上柁木弓,示意郑郁出发。
郑郁将弓轮成满月快箭射向靶心,箭从扳指处快速射出,破空声响,箭鸣于校场之中。郑郁此时不知道自己中了没有,脑中好像只有一强烈念头,快点射完这三只箭,回到那抹绯色旁。
三箭完毕,禁卫收走与林怀治的箭靶摆列在大帐外。
郑郁也在此时与林怀治翻身下马,两人额间皆渗出细汗。“你身手不错。”林怀治穿上外袍,接过内侍递来的丝帕擦着细汗与郑郁走向大帐。
郑郁一热就有些脸红发烫微喘息说:“承殿下谬赞,殿下骑射亦在我之上,但殿下赢了是真的让我教仪王殿下马球吗?”也接过内侍递来的丝帕擦手,又将外袍挂在臂中准备等会儿不热了再穿。
“胜负不知,十弟马球有人教。”林怀治目光一闪,嘴角好似压着什么。
两人刚到大帐门口,里面就传出巨大的哭喊声。
“啊!!!呜呜呜为什么?呜呜呜”
郑郁走进帐内,只见案上的人除了林怀清、郑岸脸上写满高兴之外,其余人都带有惊讶。
最小的林怀湉正趴在林怀清怀里嚎啕大哭,见郑郁和林怀治进来后,冲过来抱住林怀治大腿不住摇晃。
“为什么?六哥,为什么?你怎么就输了?我的钱啊!!!呜呜呜!!!”林怀湉抱着林怀治大腿鼻涕眼泪横流,没有半分皇家亲王的样子。
郑郁脑袋嗡地一声炸开,林怀治居然输了?自己进来时并没看靶心,不知道谁是赢家,如今得知心里有些奇异的感觉,因为林怀治会答允他一件事!
他看向林怀治正巧来人也在看他,两人目光相对,郑郁在那平静如水的眸中好像看见自己微红的脸,不知是因为纵马而红,还是因为那抹飞扬的身姿而红。
长案旁最近的林怀淳受不了林怀湉一直哭,便上前拉开他,将人抱到太子兄长怀里。二人这才回到原位坐下,那边林怀清轻声哄着幼弟,案上大家都好奇问起。
“六郎,你骑射好歹也是崔将军教的,这次怎么输了。”严子善表情震惊,说,“但我也没说九郎你不好,只是这偏的也太不像你往日。”
林怀治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冷漠道:“天寒手冷。”
“我不信!六哥,我可是拿玉戒押你赢。结果,你怎么输了?”林怀渝咬着花折鹅糕,那可是他最近心爱的不行的扳指,结果就那么输出去了。
这句话将林怀湉又刺激到,他大力推开林怀清,跑到林怀治面前,一边哭一边擦着鼻涕,喊道:“对呀!六哥为什么,你为什么输了呜呜呜”
严子善深感同情地拍拍林怀湉后背,安慰他别哭。毕竟他也输了不少财物出去
对面的郑郁见林怀治剑眉微皱,眼底透出几分不耐烦,见林怀治快速抓起一块糕点塞到林怀湉嘴里。随即面无表情地看着林怀湉,小皇子被林怀治盯着不敢哭。
拿出嘴里糕点扑到林怀清怀里小声哭咽着,还狠狠咬一口那糕点。
郑郁被那行云流水的动作惊得目瞪口呆,看了一眼身旁正在跟林怀湘喝酒扯大话的兄长郑岸,想起小时候他俩也是这样。
真是天下兄长脾性是一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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