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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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飞行课（第1页）

暮色漫进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时，石墙上的蛇纹石雕正吞吐着幽绿的光。我刚结束草药课便跟着级长穿过潮湿的地下走廊，青玉香囊里的灵狐已经睡熟，光屑在袋口凝成细碎的星子。公共休息室里，几个高年级学生正围着公告栏低声讨论，银绿色的公告纸在水晶灯下泛着冷光，我走近时才看清，上面用华丽的花体字写着：飞行课将于本周四下午三点半开始，斯莱特林一年级与格兰芬多一年级共同授课。

“飞行课？”旁边一个亚麻色头的斯莱特林女生嗤笑一声，“那些格兰芬多的笨蛋连扫帚都抓不稳吧。”她的话引来一阵附和，而我望着公告纸上的字迹，忽然想起族里那些御风而行的灵鹤——东方的飞行术靠灵力催动，不知这西方的飞天扫帚，是否也能载着人掠过云层。

“哼，飞行课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一个傲慢的声音从壁炉旁传来。德拉科·马尔福正斜倚在天鹅绒沙上，双腿交叠搭在雕花扶手上，他的两个跟班文森特·克拉布和格雷戈里·高尔像两尊石像立在身后。“我七岁就在马尔福庄园的草坪上飞了，”他用银质魔杖拨弄着壁炉里的火焰，火星溅在地毯上，“我的扫帚比学校里这些破扫帚快十倍。”

克拉布和高尔立刻出捧场的笑声，马尔福的目光扫过休息室，在触及我时微微一顿，像是在确认我是否在听。我确实在听——倒不是对他的飞行经历多感兴趣，只是觉得看他像只开屏的孔雀般炫耀，实在是件有趣的事。东方的世家子弟从不会如此直白地夸耀自己，我们的骄傲都藏在袖口的暗纹里，藏在递茶的指尖弧度里。

“苏小姐没飞过？”马尔福忽然开口，语气里带着惯有的试探，“东方的巫师难道都骑龙吗？”

我正用指尖摩挲着腕间的红绳铃铛，闻言抬眼一笑：“马尔福少爷的经历想必很精彩，洗耳恭听。”这话说得半真半假，既给了他台阶，也没显得刻意讨好。灵狐在香囊里轻轻动了动，像是在嘲笑我的敷衍，而马尔福显然对这个回答很满意，他坐直身体，开始描述自己如何在十二英尺高的空中翻转，如何用魔杖精准地击落父亲放出的银质飞贼，连克拉布打翻了南瓜汁都没让他分神。

我靠在雕刻着蛇纹的石柱上静静听着，目光掠过他胸前精致的家族徽章，忽然觉得这场景与族里宴会上，那些旁系炫耀自己的新灵器，只是马尔福的骄傲更像出鞘的银剑，锋芒毕露，而我们苏家的骄傲，则是藏在鞘里的刀，不到必要时绝不会示人。

飞行课当天的早餐桌上，橡木长桌弥漫着烤香肠和热可可的香气。我正用银叉将一块蜂蜜蛋糕切成工整的小块，忽然听见格兰芬多长桌传来一阵骚动——纳威·隆巴顿正举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球，球里的白雾像团不安分的云，他涨红了脸，声音带着哭腔：“这是奶奶给我的记忆球，要是我忘了什么事，它就会变红……”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突然从斯莱特林长桌窜出，德拉科·马尔福像只敏捷的黑猫，一把夺过纳威手里的记忆球，转身就往门外跑。“哟，隆巴顿，连自己的东西都看不住？”他举着玻璃球在头顶晃了晃，银绿色的长袍在晨光里划出傲慢的弧线，“看来你的记忆球要一直红着了！”

纳威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哈利·波特和罗恩·韦斯莱立刻追了上去，格兰芬多长桌的学生们纷纷拍着桌子叫好，斯莱特林这边则响起低低的嗤笑。我舀起一勺热可可，望着窗外马尔福被哈利揪住袍角的身影，忽然觉得这场景比草药课上的曼德拉草有趣多了——就像族里的小狐狸抢了灵鹿的浆果，幼稚却鲜活。

“马尔福总是这样。”旁边的亚麻色头女生——她叫潘西·帕金森，据说和马尔福家是世交——用银勺敲了敲餐盘，语气里带着点不屑，又有点隐秘的维护，“不过波特也太不自量力了，真以为自己能打赢马尔福？”

“或许不是为了打赢。”我望着窗外哈利把记忆球还给纳威的背影，晨光给他的黑镀上了层金边，“只是觉得该这么做而已。”潘西挑了挑眉，似乎没听懂，又或许是不屑于懂，转身和其他女生讨论起了下午飞行课要穿的斗篷。

下午三点半的阳光把魁地奇球场晒得暖洋洋的。我抱着从储物间领来的飞天扫，木质把柄已经有些磨损，却透着陈年松木的清香——站在草坪边缘时，风正卷着蒲公英的绒毛掠过脚踝。格兰芬多的学生们已经到了，罗恩正对着自己的扫帚皱眉头，那扫帚的枝条歪歪扭扭，像是被巨怪踩过，哈利则在练习握紧扫帚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看来有人连扫帚都没摸过。”马尔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骑着一把崭新的飞天扫帚，在我们头顶盘旋了半圈，银绿色的袍角在风里张开，像只得意的蝙蝠。克拉布和高尔在下面拍手叫好，斯莱特林的女生们出细碎的笑声。

我没理会他，只是将脸颊贴在扫帚柄上。木头的纹路硌着掌心，竟让我想起族里那只灵鹤的羽毛——同样带着风的气息，同样藏着挣脱地心引力的渴望。灵狐在青玉香囊里醒了过来，光屑从袋口漏出来，落在扫帚的枝条上，像撒了把会光的种子。

“都站好！”一个洪亮的女声划破喧闹，霍琦夫人正大步流星地穿过草坪，她穿着件打补丁的棕色斗篷，手里握着根短粗的魔杖，活像个刚从田埂上回来的农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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