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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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圣诞之后新学期（第1页）

看着赫敏那副可怜又诡异的模样，以及哈利和罗恩完全慌了手脚、只会傻站着的状态，我叹了口气。总不能真把她丢在这里让桃金娘嘲笑。

“别愣着了，”我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意味，“韦斯莱，你去那边架着她另一边。波特，你去前面探路，避开费尔奇和洛丽丝夫人。”

他们俩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依言照做。罗恩（现在已经几乎完全变回自己，只是身材还略显臃肿）手忙脚乱地扶起赫敏的另一只胳膊，哈利则警惕地走在前面。

我们一行人（加上一个半猫半人的赫敏和一个飘来飘去、咯咯笑的桃金娘幽灵）悄无声息而又迅地穿梭在寂静的城堡走廊里，总算有惊无险地将赫敏送到了校医院。

庞弗雷夫人被惊醒，看到赫敏的样子也吓了一跳，但很快就镇定下来，一边嘟囔着“复方汤剂事故……每年都有！”，一边熟练地将赫敏安置到一张病床上，拉上了帘子开始检查。

哈利和罗恩焦急地等在外面，脸上写满了愧疚和担忧。

我看着帘子后晃动的身影，对里面低声说了一句：“会好的，格兰杰。好好休息。”然后便转身离开了校医院。我能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交给专业人士。安慰的话说多了，反而显得虚伪。

独自一人走在返回斯莱特林休息室的路上，城堡彻底陷入了沉睡般的寂静，只有墙壁上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我自己的脚步声。冰冷的空气渗入袍子，刚才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一种深切的疲惫感缓缓浮现。

就在这时，毫无预兆地，我的胃部猛地抽搐了一下，传来一阵尖锐的绞痛。

我脚步一顿，下意识地用手按住上腹，微微弯下腰。冷汗瞬间就从额角渗了出来。

还真是……想不到。只是一顿晚饭没吃，竟然就痛成这样。这具身体，比我想象的还要娇贵和麻烦。是因为以前在东方家族时那些严苛的饮食规矩和惩罚留下的旧疾，还是单纯不适应英国潮湿寒冷的天气？或者兼而有之？

我靠在冰冷的石墙上，深吸着气，试图用意志力压下那阵绞痛。没关系，忍一忍，痛劲过去就好了。离休息室还有一段距离，但总能走回去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三四分钟了，那绞痛非但没有缓解，反而像有只无形的手在腹腔里狠狠攥紧、拧搅，一阵猛过一阵。冰冷的汗水已经浸湿了内衫，贴在背上，带来更深的寒意。

烦躁感像野草一样疯长起来。这具不听话的、脆弱的身体！这点疼痛都忍受不了！我真想……我真想现在就徒手剖开自己的肚子，把那些不中用的、娇气的肠子内脏全都扯出来，用冰冷的水彻底洗干净，把那些作痛的神经一根根掐断，然后再塞回去！也许那样就清净了，就再也不会痛了！

必须做点什么！必须用另一种更可控的疼痛来覆盖这该死的、源自内部的绞痛！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眼神因为痛楚和疯狂的念头而有些涣散。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我猛地拉起左臂的袖子，露出苍白纤细的小臂。右手尖锐的指甲毫不犹豫地狠狠朝着胳膊内侧最柔软的地方划了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力度毫不留情。白皙的皮肤上立刻浮现出几道清晰的、渗出血珠的红痕。尖锐的刺痛感传来，像冰冷的针，瞬间刺入大脑，奇异地分散了部分对胃部绞痛的注意力。

我靠着墙，微微喘息着，感受着两种疼痛在体内交织、对抗。胳膊上的刺痛清晰而直接，仿佛是我可以掌控的。而胃里的绞痛依旧存在，却似乎因为有了这外部的、自找的痛苦分担，而变得稍微……可以忍受了一些。

我看着小臂上那几道渐渐肿起的血痕，眼神冷漠，仿佛那不是在我自己身上。只是几分钟后，我缓缓放下袖子，遮住了那短暂的、自残的痕迹。

胃部的绞痛在自我制造的尖锐刺痛干扰下，终于勉强退潮，留下一种沉闷的、隐隐作痛的余波和全身冷的感觉。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挺直脊背，整理好略微凌乱的袍袖，确保遮住手臂上那几道新鲜的痕迹，脸上重新覆上那层惯常的、淡漠平静的面具，继续向前走去。

就在我转过一个走廊拐角，快要接近通往地窖的楼梯时，前方却传来了刻意放轻却依旧难掩活力的脚步声和窃窃私语。

“我告诉你了，左拐之后第三个盔甲后面那条近道被费尔奇堵上了！”“肯定是皮皮鬼告的密，那个老油瓶……”“嘘——小声点！你想把洛丽丝夫人引来吗？”

是韦斯莱双胞胎。

他们显然也是夜游归来，或者正准备去进行某项夜间活动，脸上带着那种惯有的、寻找乐子的兴奋表情。乔治（我根据他耳垂上那个几乎看不见的小痣分辨出来的）走在前面，弗雷德稍后半步，两人都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他们几乎立刻现了我。

“哦嚯？”弗雷德先开了口，眉毛挑得老高，脸上露出夸张的惊讶表情，“看看这是谁？斯莱特林的公主殿下，这么晚了还在城堡里……散步？”他的目光飞快地在我身上扫过，带着一丝探究。尽管我尽力掩饰，但或许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呼吸也比平时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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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凑上前，同样仔细地打量着我，那双和弗雷德一模一样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但似乎比弗雷德多了一丝细微的审视：“而且是一个人？这可不常见。遇到麻烦了吗，小蛇？”他的语气半是调侃，半是某种模糊的关切。

我停下脚步，强迫自己站稳，红棕色的眼睛在走廊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深沉了。我迎上他们的目光，脸上没有任何波澜，甚至连嘴角那丝惯有的、礼节性的弧度都懒得维持。

“韦斯莱，”我的声音平稳，听不出任何异样，带着斯莱特林特有的那种冷淡疏离，“城堡的走廊并非格兰芬多的专属领地。我出现在哪里，似乎不需要向你们报备。”

我的黑棕色头或许有些许散乱，但被我随意地拢到耳后，动作看起来自然而不经意。

弗雷德夸张地捂了下胸口：“哦，好冷漠！我们只是表达一下同学间的关心，毕竟夜黑风高——”

“——而且你看起来脸色可不怎么好，像见了桃金娘没穿衣服一样。”乔治接上，话语依旧戏谑，但那双眼睛依旧盯着我，似乎想从我完美的伪装里找出点什么破绽。他们或许没看到我刚才狼狈的样子，但敏锐的直觉让他们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

胃里又是一阵隐痛，但我面不改色。“多谢关心，我好得很。”我淡淡地说，目光从他们身上移开，看向他们身后的走廊，“如果你们是要去厨房，我建议走西侧楼梯下去，避开管理员办公室门口的盔甲，他最近给那里加了警报咒。”

我说完，不再给他们继续盘问的机会，微微侧身，从他们旁边径直走了过去，步平稳，袍角轻微摆动，仿佛刚才的停顿只是一次偶然的相遇。

我能感觉到他们的目光还停留在我背上，带着好奇和一丝未消散的疑虑。但我不在乎。只要维持住表面的平静，没人能看穿什么。

直到走下楼梯，彻底脱离他们的视线范围，我才允许自己的肩膀微微松弛下来，手下意识地又按住了隐隐作痛的胃部。

真是……到哪里都能遇到麻烦的人物。

赫敏·格兰杰在校医院住了好几个星期。庞弗雷夫人对于逆转如此…有创意的复方汤剂事故似乎也费了不少功夫。期间，我偶尔会去探望她。

有时是顺路，有时是刻意。我会带上几本她觉得有趣的书籍，或者——更实际一点——我完成的魔药课论文。不知为何，我总有种隐约的预感。

“给你的，”我会把羊皮纸卷放在她的床头柜上，语气平淡，“仅供参考。斯内普最近心情似乎格外糟糕。”我的红棕色眼睛扫过她那张依旧残留着些许绒毛、但已大致恢复人形的脸，“希望庞弗雷夫人的药水管用。”

赫敏的猫眼里会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混合着感激、尴尬和依旧未散尽的惊吓。“谢…谢谢你，苏。还有那天晚上……”她总是会小声补充。

“举手之劳。”我会打断她，并不想多谈那晚的混乱。探望期间，如果碰到其他好奇的、甚至带着恶意想来围观“猫女”的学生（尤其是几个斯莱特林的低年级生），我会用一个冰冷的眼神，或者几句不带温度却足够威慑的话，轻易地将他们打走。这并非出于多么深厚的友谊，只是单纯觉得，一个还在病床上的人，不该受到这种无聊的骚扰。

新学期开始后，城堡里的气氛因为接二连三的袭击事件而更加紧绷，但也勉强恢复了日常的教学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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