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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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分院仪式1（第1页）

霍格沃茨特快的汽笛声在暮色中撕开一道悠长的口子，车厢连接处的金属踏板刚触到站台的碎石，一股潮湿的寒气便卷着松针的气息涌了进来。我拎着青玉香囊走下车，靴底碾过铁轨边凝结的薄霜，出细碎的咯吱声。黑黢黢的站台尽头，一个巨大的身影举着盏煤油灯，昏黄的光晕里能看见他络腮胡上沾着的雪花——是海格，他粗哑的嗓门穿透人群：“一年级新生！都到这边来！跟上我，别掉队！”

灵狐在香囊里轻轻动了动，像是在呼应远处黑湖的水声。我们跟着海格穿过一片茂密的松林，脚下的泥土混着腐叶，踩上去软乎乎的。月光从枝桠间漏下来，在每个人脸上投下晃动的光斑，身边的新生们大多在窃窃私语，有人紧张地攥着同伴的手，有人则兴奋地踮脚张望。唯有我望着前方那片泛着幽光的黑湖，湖水像块巨大的黑曜石，将天空的星子都吸了进去，而湖对岸的霍格沃茨城堡，正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尖塔刺破云层，窗子里透出的灯火如同巨兽的眼睛。

“都上船！”海格的声音惊飞了树梢的夜鸟。岸边停着十几只小船，船身是深褐色的橡木，边缘被湖水浸得亮。我和哈利、罗恩还有几个陌生的新生共乘一船，小船无需划桨，竟自己缓缓驶离岸边。随着距离拉近，城堡的细节愈清晰：哥特式的尖顶上覆盖着薄雪，城墙爬满枯萎的常春藤，最高的那座塔楼上，一面绣着狮、鹰、獾、蛇的旗帜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比我想象的……古老。”罗恩的声音带着惊叹，他正指着一扇拱形窗，窗后似乎有个幽灵一闪而过。哈利的目光则被城堡大门上方的石雕吸引，那些怪兽滴水嘴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红绳，忽然觉得这城堡的气息与族里那座千年老宅有些相似——都藏着数不清的秘密，墙缝里都渗着时光的味道，只是一个浸着东方的墨香，一个染着西方的烛火。

小船轻轻撞在岸边的石阶上，出沉闷的响声。麦格教授早已等在那里，她穿着翠绿色的长袍，神情严肃得像块未融化的冰：“跟我来，孩子们。”她带领我们穿过爬满盔甲的走廊，火炬在墙壁上投下跳动的影子，盔甲们偶尔会转动眼珠，用空洞的眼眶打量我们这些新来者。沿途不断有新生小声议论：“你说分院帽会把我分到哪里？”“我爸妈都是格兰芬多的！”“斯莱特林是不是真的都是坏人？”

这些议论像风中的蒲公英，飘到我耳边便散了。我对所谓的学院之分本就不甚在意，无论是哪个学院，于我而言不过是西方魔法世界的一个落脚点。直到麦格教授推开那扇通往礼堂的大门，我才真正停下脚步——天花板上缀满了漂浮的蜡烛，像倒置的银河，四张长桌分列两侧，桌布分别绣着红、蓝、黄、绿四色纹章，穿着不同颜色校服的学生们正扭头朝我们看来，目光里有好奇，有审视，也有善意的微笑。

而在礼堂最前方的台子上，一顶破旧的巫师帽正孤零零地躺在凳子上。它的边缘打着补丁，帽檐耷拉着，看起来就像被人遗忘在阁楼角落的旧物，可我能感觉到，那帽檐下藏着一双洞悉人心的眼睛。

麦格教授展开一卷羊皮纸，清了清嗓子：“我现在开始点名，点到名字的同学，请走到前面来，戴上分院帽。”她的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礼堂，“汉娜·艾博！”一个金女孩紧张地走上前，帽子刚碰到她的头就喊道：“赫奇帕奇！”

接下来的名字一个个被念出，新生们有的兴奋地跑向自己的学院，有的则红着眼眶被分到了与家人不同的地方。当“哈利·波特”四个字响起时，整个礼堂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那个黑头男孩身上。分院帽在他头上停留了许久，久到我以为它会永远卡在那里，最终才高声宣布：“格兰芬多！”格兰芬多的长桌爆出雷鸣般的欢呼，罗恩激动地拍着桌子，连灵狐都在香囊里蹭了蹭我的手腕。

“苏灵儿。”

终于轮到我了。我提起裙摆，一步步走向台子，靴底踩在石板上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那些来自不同学院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有好奇，有探究，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大概是认出了我东方人的面孔。我在凳子上坐下，麦格教授将那顶破旧的帽子戴在了我的头上。

黑暗瞬间笼罩了我，仿佛坠入了一片温暖的羊毛海洋。一个细微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像是有人在耳边低语：“嗯……让我看看……来自东方的小狐狸？真是有趣的血脉……”

它的声音带着点戏谑，指尖般的意识开始翻阅我的记忆，像在翻动一本写满秘密的书。

“聪明，哦是的，非常聪明，理智得像块淬了冰的玉。活泼？哼，不过是层漂亮的糖衣。你很会伪装，不是吗？心里藏着只张牙舞爪的小兽，却总笑得像只无害的鸽子。”

我能感觉到它在窥探我对“美”的执念，对第一眼顺眼之人的特殊宽容，还有那准得惊人的第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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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学习情感？真是奇怪的课题……渴望爱，害怕成为没有心的怪物？呵，可你手上沾的血，比我见过的许多斯莱特林都要多。”

它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像是读到了什么沉重的东西。父母严苛的面孔，哥哥最初的冷漠，惩罚室里刺骨的寒意，还有……那把沾着血的匕，岁生日那天弥漫在空气里的铁锈味。

“哦！你做了什么！真实令人震惊，后来成为家主，却又把权力扔给哥哥……你想要的不是力量，是自由？有趣，真是有趣。彼岸花认主了？红色索命，白色救命……这种力量，可真够阴冷的。”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眉头在微微收紧。被人这样赤裸裸地翻看记忆，像剥洋葱一样一层层揭开伪装，实在算不上愉快。尤其是它提到彼岸花时，那语气里的了然让我有些不爽。

“拉文克劳会喜欢你的聪明，格兰芬多会欣赏你的勇气……毕竟，敢弑亲夺权的，可没几个有这样的胆子。”它顿了顿，像是在权衡，“但你骨子里的东西……那股为了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的狠劲，那份对自己所有物的绝对占有欲，还有把真实情感藏得比邓布利多的秘密还深的本事……”

黑暗中，我仿佛看见一抹猩红的彼岸花在绽放。

“斯莱特林！”

帽子的喊声穿透了黑暗，清晰地传遍整个礼堂。我摘下帽子，平静地看向斯莱特林的长桌——那里坐着些面色高傲的学生，包括上午在包厢里见过的德拉科·马尔福，他正用一种“我就知道”的眼神看着我。

这结果并不意外。毕竟，无论是拉文克劳的智慧，还是格兰芬多的勇气，都不如斯莱特林的“野心”更贴合我此刻的心境——我想要的，从来不是被归类，而是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真正学会什么是“活着”。

我提着裙摆走下台子，走向斯莱特林的长桌，身后传来格兰芬多那边哈利和罗恩担忧的目光。灵狐在香囊里轻轻摇了摇铃铛，像是在为我加油。而我知道，从戴上那顶帽子的瞬间起，我在霍格沃茨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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