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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冬拿着瓶子愣了会儿,抬头就灌。韩渠拿出两盒自热米饭,一盒是红烧肉,一盒是鱼香肉丝,凑合着解决。这俩倒是写着汉语,一看就是卖给华国人吃的。但凛冬来国后就没吃过自热米饭,吃到一半就嫌弃起来,“我明天得回镇里一趟,买点正经吃的。”
吃完这顿不正经的,两人谁都没提酒驾回镇的事,默契地回到唯一能住的房间。但这次凛冬醒得更早,一边装睡一边偷看沙发上的韩渠。
韩渠面朝外躺着,睡相不大老实,薄被大半已经被蹬到地上,胸膛在运动服里平稳地起伏,面部投着深刻五官的阴影。凛冬不自觉地将呼吸放轻,心跳却越来越明显。
韩渠清醒后,他没有什么机会再仔细看韩渠睡着的样子,记忆中,躺在病床上的韩渠非常瘦,脸都凹进去了,那样的韩渠时不时出现在他的噩梦里。但现在,韩渠再次有了旺盛的生命力,他很想凑近,摸一摸现在韩渠的眉心。
韩渠醒了,醒得丝毫不给他反应机会,四目相对时,他连忙缩进被子里,听见韩渠轻笑了声。过了会儿,他没听见动静,这才警惕地将被子移开一点,眼珠一顿,韩渠居然不声不响地来到他床前!
“韩……你……”面对近在咫尺的脸,凛冬晨起的那点迷糊烟消云散,明明搞偷袭的是韩渠,他却更紧张。“你干嘛?”
“叫你起来。”韩渠不慌不忙地说:“今天活儿多,别赖床。”
那你也用不着拿脸来叫醒我吧。凛冬心中嘀咕,行动上却很老实,和韩渠一块儿去院子洗漱,吃过昨晚买的早点,就开始干活了。
准确来说,是韩渠干活,他在一旁看韩渠干活。
早上有点凉,但韩渠只穿了件背心,下半身是一条宽松有很多荷包的长裤,扳手、起子、钉子等小一点的工具就放在荷包里,走起路来叮当响。
韩渠正在锯一块板子,板子架在长凳上,韩渠踩着一端,手臂肌肉绷起,青色的血管蜿蜒,凛冬觉得那血管里的血液一定正在跳跃,噗通噗通,牵动着他心脏的节奏。
锯完一块,韩渠单手拎着放下去,又拿起一块更大的,凛冬上前帮忙,韩渠问:“想不想试一试?”
“我抓不住。”
“你锯就行,我帮你扶住。”
凛冬一锯下去,无事发生。“……”
韩渠撑着板子笑弯了腰。凛冬不服气,铆足了劲连拉十几下,拉得浑身是汗,一看,歪了。
“修一下就好。”韩渠拿回手工锯,将被凛冬弄废的修了回来。
凛冬别的不懂,工具好不好用还是看得出来,这手工锯除了能展示韩渠的肌肉和力量,就是个纯纯的废物,韩渠需要电动锯。
“我给白一打个电话。”凛冬说着走到一旁。白一在跟他之前,就是做木工活儿的,技术没得说,可惜太单纯,被骗得差点连命都没了。
白一听说韩渠开工了,当即就要来,嗓门特别大,凛冬将手机拿远,“你别来,电动锯在哪?我自己来拿。”
白一不依,非要亲自来,还问韩渠需要什么别的工具。凛冬索性将手机递给韩渠。韩渠手不得空,躬身贴近凛冬。凛冬举着手机,近距离看着韩渠的侧脸。
韩渠很快说完,凛冬收回手机,“那我去买点吃的。”
“我想吃红烧鸡翅,很久没吃了。”韩渠不客气地点菜。
凛冬开车回镇上,采购了一堆食材,不止今天的,将米面粮油锅碗瓢盆也都补充上了。要不是赶着回去,他还想再买几块草坪。
院子里很热闹,电动锯声势惊人,白一已经到了,但凛冬没想到的是,白闪也跟来了。按理说白闪今天应该去卡利斯学堂,她总是对那些孤苦的孩子怀揣最大的善意和热情。
“哥!”见凛冬回来,白一挥手大喊。他一看就是有备而来,不仅将当木工时的全部家当送来了,还穿着一套工装连体服。一旁的韩渠则在研究他带来的防护服。
“冬冬哥。”白闪也笑着打招呼,她穿了一身方便干活的运动衣,正在看韩渠的图纸。
“你怎么来了?”凛冬搬食材去厨房,白闪跟在他后面,要给他打下手。
“我今天在家,我哥说要给你做家具,我反正没事干,就来玩玩。”白闪做事很麻利,立即将青菜丢进水池里。
“你这是玩啊?”凛冬虽然和白闪没有和白一那么熟,但也是了解这个小姑娘的,她虽然笑着,但眼中藏着不安和焦虑,主动不去学堂也很奇怪。
“怎么不是?”白闪笑嘻嘻地说:“本来想帮韩哥钉钉子,他们不让。”
“那帮我洗下菜,我出去看看他们。”
“好!”
凛冬回到院子里,白一还在专注地锯板材,韩渠将早前拆下来的老板材搬到墙边,那儿已经放着油漆桶了。
“要上漆吗?”凛冬问。
“对,换个颜色,也算是保养一下板材。”韩渠将防护服穿上,“小白的,本来我觉得不用,但他专业,听他的。”
油漆买的是最环保的一种,据说是当地的自然漆,但白一说还是保护一下更好,拿了两套过来。韩渠一套,他自己一套。但凛冬一看韩渠穿上,立即将白一的拿走。白一喊道:“那是我的!”
“锯你的木头去!”凛冬迅速穿好,和韩渠站一块儿。
韩渠正在调油漆,抬头看了眼,“哟!”
凛冬觉得他下一句一定是:又来搞破坏?
“我好歹以前是个演员,演员也算是艺术从业者吧?”凛冬拿起刷子,“这一块儿我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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