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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长卿的心里,这两个女人是洛氏的人,逮着机会能除掉就必须得除掉,留着早晚是祸害。
沈兮梦却不相信是她们下的药。
这两个人是长生暗中买下送进府的,目的本就是分姚姨娘的宠,她们没有理由、更没那个胆子擅自下药。
沈兮梦轻咳了两声,开口道:“大哥此言差矣。她们二人不过是新进府,根基浅薄,如何敢、又如何能弄到这等虎狼之药?我看大哥是太高看她们了。”
沈长卿眼神一厉,转向沈兮梦,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语气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妹妹说得有理。只是不知……咱们这侯府里,到底是谁如此处心积虑,一而再,再而三地行这下毒害人之事?真是好手段啊!”
他目光扫过洛氏,最后定格在沈兮梦身上,挑衅之意十足。
洛氏见女儿被针对,又急又怒,刚想开口维护,旁边的陶姨娘却抢先一步,轻声说道:“大少爷此言甚是蹊跷。下毒害人?吴大夫可只说是服用了过量药物导致气血逆冲,并未断言是毒药。至于这药从何而来……奴婢倒是记得,侯爷今晚……是在姚姨娘院子里用的晚膳吧?”
她目光平静地看向脸色惨白的姚姨娘。
“陶姨娘!”沈长卿勃然大怒,指着陶姨娘厉声道,“你休要在这里血口喷人,往别人身上泼脏水!你算什么东西,也敢……”
“够了!”洛氏猛地一拍身旁的桌子,虽然病弱,但长久以来主母的威仪在这一刻爆出来。
她眼神锐利地扫过沈长卿,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侯爷还躺在这里生死未卜!你们就在这里吵吵嚷嚷,互相攀咬,成何体统!这侯府,只要侯爷还有一口气在,就还是侯爷说了算!都给我闭嘴!等着侯爷醒来自有定夺!”
沈长卿被噎得脸色铁青,却不敢公然顶撞名义上的嫡母。
姚姨娘更是吓得魂不附体,陶氏那句“在姚姨娘院子里用的晚膳”像刀子一样扎在她心上。
她只觉得头晕目眩,再也支撑不住,一手扶额,声音虚弱地对沈长卿道:“长卿……我头疼得厉害……你快扶我回去……”
沈长卿看着母亲那副心虚惊恐的模样,心中已猜到了七八分,一股邪火直冲头顶,暗骂母亲愚蠢坏事!
但此刻他只能强压怒火,赶紧扶着摇摇欲坠的姚姨娘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回到锦瑟院,屏退下人,姚姨娘再也支撑不住,瘫软在椅子上,抓着沈长卿的手,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卿儿……是……是娘……娘在你父亲酒里……下了点助兴的药……可……可娘一时生气,没……没控制好分量……下……下多了……”
沈长卿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果然是她!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母亲!
他心中怒极,恨不得当场作,但看着母亲惊恐绝望的脸,他硬生生将到了嘴边的怨毒斥骂咽了回去。
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带着压抑的冰冷:“娘!您……您糊涂啊!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当务之急是父亲醒来后,千万不能让他深究此事!更不能让他怀疑到您头上!您就在这院里‘病着’,什么都别说!剩下的事,儿子去处理!”
他必须立刻赶回前院,控制局面,在父亲醒来前,把所有线索都掐断,把黑锅牢牢扣在那两个女人身上!
锦瑟院母子密谋的同时,前院书房外。
洛氏精神不济,脸色越难看。
沈兮梦也因伤势未愈,脸色也不好看。
陶姨娘见状,忙对沈言卿道:“言卿,快扶夫人和大姑娘回去歇息吧。这里有姨娘照看着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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