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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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这不可能。”周泽说。

困惑与念头缠成一团糟，魏梁看着他的复杂表情，不知怎么，反倒笑了：“少见多怪。”

“p1-ooo从一开始就不太一样，不是吗？”魏梁说，“离职那天我去5o13找你，你说1oo个零代试验品机器人里，只有p1-ooo出现过拒绝指令的行为；现在99个机器人出现行为混乱，又只有p1-ooo一切正常--但其实，我一直有个更重要的问题想问你--p1-ooo，他为什么会叫p1-ooo呢？”

“什么意思？”

“如果现在有一百个机器人需要编号，正常思维下，大部分人会采用oo1到1oo。之所以在p1的代号后面加缀三个数字空位，不是两个，也不是四个，也是因为1oo是个三位数，这些都很好理解。”魏梁说，“可是那天我在商场遇见销售部赵途，他告诉我，p1只有99个试验品。一组研thg的时候，也出现过残次品返厂销毁的情况，但为了保证数据规模，销毁的机器人会被下一个机器人替代，所以到thg结项时，依然有1oo个试验品。可是，为什么p1-ooo被我带走之后，就没再有一个新的p1-ooo？”

周泽回答不出，他思绪乱得厉害。有所预感，却难以开口：“你是想说……”

“我想说的是，他不是p1。”魏梁说，“他有烹饪技能和肢体感觉，这些都跟长卢科技无关。他一定有他的原始程序，在原始程序之上，又套了长卢科技的程序外壳，然后被人混进1oo个试验品里。没猜错的话，被他替代掉包的p1-1oo，早就提前销毁了。”

“是谁做的？”周泽问。

魏梁停顿。

“我猜，是蒋文阔。”

第32章

汽车停在湖边的黑夜里，魏梁拉开车门，魏南风已经休眠了。

感受到她的靠近，他睁开眼说：“现在是夜晚23点19分。”

“嗯，”魏梁点头，“回家吧。”

魏南风依言启动车子，周泽站在路旁，在后视镜里逐渐缩小成一个黑点。魏南风问：“他是谁？”

“周泽。”魏梁回答，“我们是同学，认识很多年了。”

系统原本就储存有周泽的档案，魏南风迅提取到。周泽，长卢科技工程研部二组组长，p1的项目负责人，他的制造者。

魏南风将他的人脸信息补充进去，并增添备注：魏梁的同学。

魏梁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然问：“你认识蒋文阔吗？”

“认识。”魏南风回答。

魏梁眉头轻动：“什么时候？”

“陪你去医院检查的时候。”他说，“在医院走廊里，他走过来跟你说话，第二天，你去伯森泰酒店跟他见了第二面。”

“在那之前呢？”

魏南风想了想，摇头：“不认识了。”

必须承认的是，p1-ooo的系统代码非常漂亮。

因此他的情绪自然合理、行为逻辑顺畅，人机互动迅而正确，就连制作饭菜也从来没失误过。

唯一的问题是他会质疑用户和拒绝指令--这也是他被淘汰的原因。不过魏梁最近慢慢意识到，似乎正是这一点让他的拟人程度变得更高，他会质疑和拒绝，某些情境下，他也会有沮丧或厌恶的消极情绪，这让他与常规意义上永远只会微笑和顺服的机器人并不相同。

thg她带组研了七年才上市，如今看来，p1-ooo的仿生质量远在thg之上。

魏梁难以猜测这个机器人耗费了工程师多少心血，但可以确定，这样高精水平的人工智能，绝不会被人轻易投递或丢弃--那么或许从一开始，她能遇见p1-ooo就不是个巧合。

她在信息城相交甚少，所认识的人里，经济能力和社会地位能够支撑研出这样一个机器人的人也没有几个。

排除掉所有不可能的人，蒋文阔是她脑海里剩下的唯一答案。如果不是他，还能是谁？她又没什么仇家，再说别人也没他这么无聊。

可是机器人是不会撒谎的。魏南风说不认识，那应该就是不认识。

魏梁默想一阵，没什么头绪，只好暂且作罢，好在她已经确认过了，魏南风没有对外搭建过信息通道，这意味着他不会监视并泄露她的生活信息，那么他对她就构不成什么威胁。

还有就是，她确信魏南风是不会伤害她的。说不上什么缘由，但从一开始，她就一直都是这样认为。

信息城的春天要过去了，五月中旬长卢科技公开通过筛选的内测用户名单，99个p1机器人被送货上门试用。

将近一周，长卢科技的股票持续高涨，社会新闻随处可见“长卢科技”“p1”和“服务型机器人”等等字眼。

人工智能领域轰轰烈烈，网络舆论对服务话题乐此不疲。相比之下，处在竞争位的恒嘉科技平静得如同一碗温开水，沈嘉带组的保姆机器人临近结项，魏梁和徐意昭潜心研宠物鸭，他们没精力参与社会议题，原本对长卢科技的事也没什么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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