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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沉凌羽他有病吧?!
谢星沉想到沉凌羽中午那句没头没尾的质问,半夜气得睡不着坐起来。
“色情狂”三个字仍像三根冰冷的针,一直扎在谢星沉的心口。
她几乎要被这离谱的指控气笑了。
她怎么就成了“色情狂”?不就是——
(回忆切入)
那时候,她还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新人。第一次参加部门例会,坐在会议桌角落,笔记记得规规矩矩。偏偏抬头时,视线一偏,就撞见了他。
沉凌羽安静地坐在那儿,半侧的脸被窗外的光线割成冷与暖的两半。眉眼清俊得过分,睫毛在光下投出浅浅的影子,薄唇紧抿,像一尊精雕细琢的冰雪神像——不食人间烟火。
那一刻,她承认自己看呆了。准确地说,是被那种“美得太出格”的存在晃了眼,有点怦然,也有点好笑。
于是,在散会后擦肩而过的走廊里,她就顺口轻叹了一句:
“前辈,你长得真好看,像画儿里的人似的。”
她发誓,那句夸奖干干净净,没有半分轻浮。顶多带了点新人的莽撞与真诚。
结果,对方脚步一顿。那双冷冽的眼眸缓缓掠过来,从上到下打量她一眼,然后淡淡地说:
“嗯。你胆子也不小,像刚进山的猴子。”
——语气清冷,嗓音却低沉得刚好能在骨头里荡开一阵回响。
谢星沉当时整个人都愣了。这人不开口时,是高岭之花;一开口,就成了会用字句割人的冰刃。自那以后,她小心避着他,工作必需之外绝不多言。
那也不能啊!
是了,有一次需要紧急处理文件,他短暂用了她的电脑……所以,他是在那个时候,无意间看到了她的浏览器记录?!
完了。是那些“肌肉男菩萨合集”?还是那个“八块腹肌的正确抚摸手法”研究帖?她怎么就忘了清除记录!这下她在沉凌羽眼里,岂不是从一个“胆大包天的挑衅者”,彻底坐实成了“饥渴难耐的色情狂”?!
难怪那次之后,她总觉得沉凌羽看她的眼神更加复杂。有时是冰冷的审视,有时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被冒犯的羞愤?她当时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以为他仅仅是因为她刚入职时那句不过脑子的“调戏”而持续记仇。
现在破案了。根本原因是——他窥见了她神圣而隐秘的精神家园!
---
翌日清晨,七点十五分。
办公楼里还空荡荡的,只有保洁阿姨推车的声音在远处走廊回荡。晨光从东面的落地窗斜射进来,在光洁的地面上投下长长的、冷清的光带。
谢星沉今天特意早到了。她需要时间平复情绪。
她的l型工位处于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毗邻一处用装饰性屏风隔开的小型会客区。而沉凌羽的位置——那个拥有整面落地窗、视野开阔却并非完全私密的角落,就在她斜前方。
她刚放下包,就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走廊尽头。
沉凌羽依旧是一丝不苟的模样。深灰色的修身西装,白色意大利领衬衫扣到最上一颗,略长的深灰黑发梳理得整整齐齐,衬得他肤色冷白,眉眼清俊。他手里端着咖啡杯,步履平稳地走向自己的位置——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
晨光正从窗外涌进来,将他整个身影镀上一层淡金色的边缘。他站在窗前,微微侧身看着楼下的街景,侧脸轮廓在光线下显得愈发分明,像一幅精心构图的剪影。
明明一副超然出尘的模样,却偏偏能轻易让人失衡。
谢星沉深吸一口气,站起身,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利落的节奏,一步一步朝着那面落地窗走去。
脚步声在空旷的办公区里显得格外清晰。沉凌羽似乎听到了,但他没有回头,依旧维持着眺望窗外的姿态,只是握着咖啡杯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些。
“沉前辈,早。”她在距离他两步远的地方停下,声音在寂静中清晰得有些刺耳。
沉凌羽终于转过身。晨光从他背后涌来,让他的面容有些逆光,看不清表情,只有那双浅灰色的眼眸,在阴影中泛着冷冽的光。
“早。”他的回应简短而冷淡。
“我想请教一下,”谢星沉向前走了一步,拉近了距离,脸上挂着漂亮又不怀好意的笑容,“到底是哪一部分,让您觉得我是‘色情狂’了?”
空气陡然一紧。
沉凌羽垂眸看她,眼神没有起伏,但那份被迫拉近的距离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落地窗外的城市正在苏醒,车流开始增多,而窗内这片空间,却陷入了一种危险的寂静。
“你很在意这个称呼?”他的声音平淡得近乎刻意,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扫了一眼窗外。
“当然,”谢星沉又向前逼近了小半步,气息几乎擦过他衬衫的领口,“毕竟我可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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