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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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笑脸

银瞬间松懈下来，手中的小刀掉在地上，已经完全卷起来的刀刃浅浅的插在土里。

她看着那群在贫民窟内可以堪称是无人可挡的鬣狗群在短暂的怯弱后，凶猛的朝着少年扑去，接着被少年持剑破开胸腔，比刚刚更浓烈的血腥味散开，但那些见了血就会疯狂扑上去的鬣狗却缓缓退散，夹着尾巴呜咽的转身逃跑。

少年回眸看了自己一眼，在她的注视下拎着那柄染血的长剑，血珠顺着剑身滑落，滴在地上，他抱剑而归，在她面前半蹲下来，白袍同样铺在地上。

少年和她平视，浅金色的眼睛带着笑意，微笑着问道，“你还有力气吗？”

银点了点头，和少年一起费力的把同伴们拖回据点，但面对发烧的芥川却急的团团转.

贫民窟里面因为发烧而去世的人不在少数，而且这里药品短缺，她只能暂时使用物理降温。

“应该是伤口发炎导致的，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少年收起长剑，双手递过来一柄短刃供她防身，然后从据点的窗边翻下，出去没一会就又拎回来了一袋药品。

袋子里面的各种药品一应俱全，等帮他们处理好伤口之后，银才真正的放松下来，靠在芥川床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那个，谢谢你，我记得这个时候药店还没开门？”

“哦。”少年的语气依旧温和，笑晏晏道，“我把药店的门拆了，他们就开门了。”

银：？

“不过不用担心，我留了钱。”他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叠现金，大额的钞票还是崭新的。

他似乎对金钱没什么概念，随手把即使不在贫民窟，也足够令人觊觎的钞票塞进了银的手里，看样子像极了那种不求回报的好心人。

银急忙拒绝，今晚自己已经欠了对方很多了，就算在贫民窟中生活很辛苦，但这也不是接受对方金钱的理由。

少年只能把这些钞票重新塞回了口袋里面。

他一开始带来的那个袋子里面装的全是各种各样的吃的，银认出袋子上的标志是東京最大的连锁超市的商标，意识到刚刚对方说给自己送吃的过来并非虚言。

对于外人，她一直都保有十分的警惕，但眼前的人如果想要杀自己，完全用不着使用下毒这种大费周章的方法，她拒绝了钱而接受了这些食物，拆开了其中的一袋零食吃了几口，等稍微垫了垫肚子，才犹豫着开口。

“刚刚那些来找你的人，是你的家人吗？”

“算是吧。”少年也同样坐在地上，和自己一样背靠着床。

他看样子不欲多说自己的事情，转而笑眯眯的问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提起刚刚的事情，血腥味和鬣狗的嚎叫声似乎还近在咫尺，令人心生恐惧。

女孩的身躯轻轻颤抖了起来，她回忆起刚刚的事情，慢慢的把刚刚的事情都说了出来，等说完之后脸上已经挂上了泪痕。

那两个雇佣兵显然是把他们当做了取乐的玩具，和那些鬣狗无疑。

他们的生命或许轻如草芥，但这也绝对不是对方把他们当做玩具的理由。

如果自己也有力量，自己绝对，绝对要杀了他们！

她说完之后觉得奇怪，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轻而易举的和对方敞开心扉。

是因为对方脸上宛若面具一样的笑脸吗？

那张笑脸像她在垃圾站里看到过被人丢弃的洋娃娃，除了一开始对方在看夕阳时流露出的面无表情之外，他一直都维持着同一张笑颜，让人想到马路上贴着的宣传画上的小丑面具，如果不是他流露出的善意，必定会让人心生恐惧。

和对方倾诉，有一种面对人偶或者娃娃，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非人之感，就像自言自语一样。

银心生凉意，暗中掐了自己一下，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对方也不是什么死前才能看到的地狱生物，才抬起头去看对方的脸，却发现他点了点头，回答道，“我知道了。”

他知道了什么？

银茫然的想，困意上涌，她在窗外照进来的月色下渐渐睡去，等再睁开眼睛，却发现身边已经空无一人。

昨夜的事情仿佛是一场梦境，她听到外面有人在欢呼，从窗口探出头去，发现那些生活在贫民窟中的人在欢呼，庆祝那群鬣狗被人全部猎杀。

死去的鬣狗对于他们而言是不可多得的食物，那些鬣狗生前捕猎人类，现在同样被人分食。

银低下头，看到地上放着装着食物和药品的袋子，意识到原来昨晚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他们被鬣狗捕食，又被人偶般的少年所救。

发生的那一切，原来真的不是她在做梦。

***

银推开门，发现芥川还在客厅里看那叠任务资料。

最近来挑衅港口Mafia的小组织越发的多了起来，但大多数都是难登大雅之堂的末流小货色，但是连带的，游击队的任务也多了起来。

要不要等明天下班之后去接触一下那个叫做苍术的少年？

银觉得苍术和自己在贫民窟中遇到的少年必定有所联系，不然就算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两个人也不会如此相像。

她在心中做下决定，转而去处理明天要做的菜。

***

苍术被中原中也送回宿舍，中原中也谨记尾崎红叶的叮嘱，帮忙抱着梦野久作把他送回对方的宿舍。

坐在车上的司机深觉今天自己实在是看到了太多不该看到的东西，看着离去的三人，居然莫名幻视一家三口。

看起来中原先生似乎颇有慈父的模样，一家三口幸福至极。

望着渐行渐远的三人，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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