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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马车出了城,便一刻不停地朝着潜邑方向疾驰而去,车轮碾过官道,扬起漫天尘土。与此同时,另一批精锐人马则快马加鞭直扑药谷方向。途中,传递奏折和消息的信使往来不绝,马蹄声碎,显示出一种压抑的紧迫感。
然,终于在第三日黄昏,风尘仆仆的车驾抵达了潜邑这座略显萧索的旧城。
尹怀思早已一身缟素,披麻戴孝地候在老宅门口,见到裴允的马车停稳,忙不叠地迎上前,脸上堆着哀戚与殷勤混杂的表情,伸手欲要搀扶:“陛下舟车劳顿,还来悼念祖父,臣……”
话音未落,裴允已冷然起身,立于车辕之上,甚至未等落地,便居高临下地沉声命令:“拿下!”
一声令下,随行的禁军立刻将尹怀思及其一衆仆从团团围住,仆从们吓得面无人色,呆立当场。
尹怀思更是被粗暴地反剪双手,五花大绑起来,他一边挣扎,一边高声叫屈,声音因惊怒而变调:“陛下这是何意?!臣究竟做错了什麽?难道臣送祖父灵柩归乡安葬,也触怒了天颜吗?!”
裴允面沉如水,对他的喊冤充耳不闻,一言不发地迈步朝老宅内走去。潜邑的秦氏老宅颇为简陋,仅有三间紧靠的院落,显得破败而冷清。门口一株枯树根系显然早已腐烂,在风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摇摇欲坠。
正堂被布置成了灵堂,一口未曾上漆的薄棺突兀地停在中央,竟连最基本的孝悌白布都未悬挂铺设,场面潦草得令人疑窦丛生,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丧事”是何等蹊跷。
尹怀思被押着跟在後面,见裴允的目光如冰刃般扫荡着周围,心知此事再也瞒不住了。
他眼神闪烁,小心翼翼地挑选着词句,试图辩解:“祖父年事已高,早已厌倦朝堂纷争,只盼能回归老宅,颐养天年。奈何……奈何朝中关系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祖父门生故旧衆多,一动便关乎无数人的前程利益,这才……这才一直拖延至今。近日谢氏又因旧怨频频上门寻衅,臣……臣实在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恳求奚筱姑娘相助,行此假死之计,只为助祖父金蝉脱壳,脱离这是非漩涡……”
裴允漠然听着,径直走到主位坐下,目光却并未落在尹怀思身上,而是看向屋外,仿佛在等待着什麽。整个厅堂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只有窗外枯枝被风吹动的呜咽声,诡异得让人头皮发麻。
尹怀思跪在冰冷的石板上,偷偷觑着裴允那张毫无表情的脸,越说越是心虚,最终讷讷地闭了嘴。
不多时,鹤影快步走了进来,低声禀报:“陛下,暗七回来了。”随即,他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这个细微的动作似乎终于触动了裴允。他脸上浮现出一丝极淡的的笑意,目光缓缓移回到尹怀思脸上,那眼神深处翻涌着尹怀思无法理解的滔天盛怒。
“打到他说为止。”裴允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珠砸地。
尹怀思惊愕地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猛地想要站起理论,却被身旁的鹤影毫不留情地一巴掌狠狠扇倒在地,脸颊瞬间红肿起来,他捂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裴允,怒极吼道:“你来真的?!”
裴允缓缓起身,一步步走到尹怀思面前,玄色的靴子毫不留情地踩上他的胸膛,力道之大,几乎让他窒息。
他俯下身,一字一句,狠狠扎进尹怀思的心口:“尹怀思,你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朕给你的,你以为你帮了她一次,就能抵消你满身的罪孽吗?是你亲手将她的身份泄露给朕,南疆因你而覆灭,巫灵薇因你而惨死,你早就罪孽深重,万劫不复,如今竟妄想撇清一切,过上安稳日子?简直是痴心妄想!”
话语中竟是将这不可宽恕的仇怨都甩在他身上,仿若只要重复这般言论,便可自欺欺人地当做什麽事也不曾发生。
一根浸了盐水的牛皮鞭子带着破空声狠狠抽下。
“啪——!”
一声脆响,尹怀思背後的孝服应声裂开,一道狰狞的血痕立刻显现出来。他猛地咬紧牙关,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竟硬生生将後续的痛呼咽了回去,死死垂着头,不再发一言。
裴允冷眼盯着他,连连冷笑。
第二鞭丶第三鞭……接连落下。
鞭鞭到肉,血迹很快浸透了素麻孝服,尹怀思身体剧烈地颤抖着,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涔涔,却始终紧咬牙关,直至意识模糊,彻底晕死过去,也没有吐露半个字。
“将他丢进柴房。”裴允扔下鞭子,语气淡漠如同在处置一件垃圾,“什麽时候肯招了,什麽时候给他一口吃的,若始终不肯说,便让他死在这里吧。宅子内外所有秦府家仆,逐一严加拷问,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许放过!”
丢下这句冰冷的命令,裴允大步走出灵堂,唤来一直候在外面的暗七。
“云雾怎麽会跟丢?”他用力按着突突直跳的额角,胸口那撕心裂肺的剧痛自情蛊死後便消失了,可这头痛之症却日益加剧,如同有钢针在不断钻凿,让他烦躁不堪,却又只能强压着怒火。
暗七羞愧地低下头,似乎难以啓齿:“上回送云雾姑娘回药谷後,属下等便一直严密看守。那小姑娘……表面看去极为老实,每日不是喂养院中鸡禽,便是蹲在那片未曾发芽的田边发呆,言行举止并无任何异常。”
他顿了顿,偷眼觑见裴允越发阴沉的脸色,不敢再有任何隐瞒,硬着头皮继续道:“许是连日监视未见异状,暗五便有些松懈,以为不过一个小丫头,所做之事也无甚意趣……前日午後,他一时不慎,打了个盹……就在这片刻之间,云雾姑娘不见了踪影,等暗五惊醒发觉,立刻追往集市,却早已人海茫茫,失去了她的踪迹……暗五当时以为她只是寻常出门购买物什,或许不久便会自行返回,于是便先回了药谷等待……可丶可从那之後,云雾姑娘就再也没出现过,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
暗七越说声音越低,刚想再为暗五分辩几句,可求情的话尚未出口,便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冰冷至极的判决,轻飘飘的,却足以让人如坠冰窟:“无用之人,不必再留,去将秦阁老‘请’出来,若寻不到……你便下去陪暗五吧。”
暗七浑身一凛,心脏猛地收缩,再擡头时,只见裴允已然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冰冷的背影。
*
山道蜿蜒,一辆看似普通的货运马车不紧不慢地朝着山间道观的方向行去。车内,奚筱坐在离秦阁老较远的角落,眉心微蹙,指尖无意识地蜷缩着,脑海中反复推演着那本巫族古册上残缺晦涩的部分,思索着该如何补全那些至关重要的缺失。
另一边,奚榆的气色较之前好了不少,正与秦阁老低声交谈,见她不作声,将几样新鲜的果子推到她面前,又为她续上温热的茶水。
两人正说到某处,奚筱忽然擡眼朝车窗外瞥了一下,兀自开口,声音清冷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就送到这里吧,秦大人,多谢。”说罢,便欲扬声让车夫停下。
秦阁老花白的胡子气得翘了翘,冷哼一声:“小丫头片子,对老夫的成见不是一般的大啊。”
奚筱将视线瞥向窗外连绵的山色,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嘟囔道:“助纣为虐,算什麽清流好官。”
声音虽轻,可平日里总抱怨耳背耳聋的秦阁老却听得一字不落,他眼睛一瞪,立刻反唇相讥:“老夫何时助纣为虐了?若不是老夫,你们能这麽顺利从京城脱身?小丫头翻脸比翻书还快!”
奚筱猛地转回头,毫不客气地反诘:“分明是我将您捞出来的!”她声音陡然拔高,甚至压过了车外辘辘的车轮声,显得理直气壮。见他被噎得吹胡子瞪眼,她更是毫无畏惧地补充:“朝中半数以上的文官皆唯您马首是瞻,若没有您在背後的默许与支持,他……他岂能那麽快掌控全局,稳固权势?”
尽管她心底深处明白,那人所做的许多事,或许初衷是为了元楚一统丶江山稳固,但他所用的手段太过酷烈,而最让她无法释怀的是,为什麽实现这些野心的代价,偏偏要由她来承担?为什麽被选中丶被迫承受这一切的,是她?!
奚榆敏锐地听出了她话语中那份深藏的无力与委屈,心中酸涩不已,他连忙温声介入,调和了两句,便顺势向秦阁老请辞,陪着奚筱先行下了马车。
两人另租了一辆小车,沿着山路慢悠悠地前行。车厢内的气氛变得僵硬沉闷,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隔膜笼罩着,一时间,谁都没有先开口。
奚筱索性彻底转过身,双臂环抱在胸前,沉默地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只留给他一个紧绷的侧影。
奚榆无声地注视了她片刻,眼底满是无奈与心疼,终是先一步妥协,声音低沉而温柔:“筱筱,别生气了,是师兄不好。”
“你如何不好?”她依然不回头,声音冷硬而平静。
奚榆小心翼翼地向前挪了挪,离她稍近了些,却仍保持着一段距离,低声道:“我不该……醒来後不去寻你,反而……躲着你。”
“还有呢!”奚筱猛地转回脸来,一双明眸已然泛红,水光氤氲,汇聚成珠,悬在长睫上将落未落,朱唇委屈地微微撇着,那模样看得奚榆心口阵阵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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