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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瑶村的村民跟看笑话一样看着陈岩夫妻二人,有人打趣道:“人家也不认你这个爹啊!还没这个儿子……切~”
“话说你们夫妻俩也是搞笑,连半大小子和小丫头都打不过!”
陈岩夫妻:……
……你管那一米八多的叫半大小子?管那个死秤砣一样的怪力少女叫小丫头?
围观的和事佬打哈哈道,“别说了别说了,都是同村人,过来帮个手扶一下他们夫妻俩吧。”
白昼与黑夜交替之际,少年骑着自行车载着身后的少女,傍晚的凉风从他们的耳边呼啸而过,他们骑过一盏又一盏昏黄的路灯,身影被拉得绵长,无限交迭。
远离了安置房小区,陈恕终于剎车将自行车停下。
夏日里遮天蔽日的大树在秋季已经掉光了所有的叶子,只剩下硕大的树干和光秃秃的枝桠狰狞着向天生长着。
枯黄的叶子铺陈在地面上,张期期跳下自行车后座时,一踩就烁烁响着。
路灯的光影穿过枝桠跳跃在少年的脸上,张期期仰着头看向他的眼底,那是毫不掩饰的狼狈和自弃。
“陈恕……”她走进一步,低声唤道。
陈恕猛然后退,少女伸出手想要揪住他的衣摆,却落了空。
他疏忽间转身走到硕大的树干前,将头抵在粗糙的树干上,他背对着她,他不知道以何种面目去面对她……
少年仿佛恨不得融进树干里一样,谁也看不见他。
张期期望过去,树下他清瘦的身影似要被黑暗吞噬,她抬头望了一眼柔和的光源,随后一脚一脚坚定地朝他走过去。
烁烁声不绝于耳,陈恕的身体微微颤抖。
少女站在他身后伸手环抱住他,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上,她低声缓缓唤道,“陈恕……”
少年浑身僵硬,那一声“陈恕”似直击灵魂,带着强横的力度包裹住他崎岖不堪的灵魂。他似从中汲取到了力量。
陈恕缓缓转身垂头看她,她再次环抱着他,仰头与他对视着。
半响,她的眼神从怜惜转变为理直气壮,好像在说,我想抱就抱,怎么了!
陈恕突然笑了一下,张期期后退一步,拉着他站在光晕柔和的路灯下,“那里黑漆漆的,我都快看不清你的脸了。”
暖黄色的路灯下,少年脸上的擦伤非常明显,张期期伸了伸手却又不敢碰他。她缩回手,看了看四周,这里是学校附近。
“你是住在这附近吗?”张期期低声问道。
陈恕点了点头,“嗯。”
“要不先回你家,你家里有碘酒、创可贴吗?”
陈恕闻言,盯着她摇了摇头。
“没有碘酒、创可贴这些吗?那得去药店买一下,你这个伤口还是处理一下比较好。”张期期一边说着,一边环顾四周,她在想着这附近哪里有药店。
陈恕:“不去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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