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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九安突然偏头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恶劣地说:“你是不是骂我呢。”
崔竹乜他一眼不说话。
谢九安从他肩膀上起来,仰身懒懒靠在后面的马车壁上,双臂环胸,“找到我想要的东西我就撤了。”
所以上山挑拨离间的任务其实就落在崔竹一个人身上。
“不如我们来比比看谁先完成任务。”谢九安舌头还在流血,但说这话儿的时候他却兴味颇浓,“不过你肯定赢不了我,我一定先一步找到我想要的东西。”
崔竹心道未必。
或许……他的行动会促进自己完成任务也说不准。
大概是因为舌头太疼,后面谢九安都没再说话,而是摸出不知何时装在身上的荷包,继续刺绣。
他居然还在绣。崔竹有些惊讶,他都快要忘了这件事了。
角度问题,崔竹看不见他在正面绣些什么,但大致能看出来,这个荷包快要完工了。
看来这些日子闲下来的时候小侯爷没少绣。
本来他以为这是谢九安一时兴起,就算要绣大概也是绣两天就丢下了,不会真绣出个什么东西,至于要绣个荷包给他的诺言,大可以当随口戏言,说过就忘,或者最后随便去街上买一个回来。
没想到他说到做到,真要亲手绣出一个荷包来。
虽然是当着崔竹的面在绣,但谢九安绣的时候应该故意不想让他看见是什么图案,所以崔竹只能看见荷包的颜色,一直没能看清具体绣的是什么。
“你肯定好奇死了,我绣的是什么。”谢九安抬头瞟他一眼,手里拿着针线,唇角大大地咧着,语气神态别提有多得意了。
说不好奇是假的,但崔竹觉得他的技艺应该并不会多么高超,大概是勉强补个衣服的水平。
“所以呢?”崔竹撩起眼皮,搭腔,想听听他会提什么条件,关于让他提前知道那个图案。
“所以,你让我在你舌头上,也咬出一个这样的伤口。”谢九安兴致勃勃地提议,还用两只手跟他比划了一下。
“怎么样?”大概很想让他跟自己一起疼,说完谢九安就蠢蠢欲动地盯着他,看起来,十分期待。
“……”有病。
崔竹嘴角抽了抽。为了一件早晚都会知道的事情,让他体验一把“舌头被咬断”的感觉,除非他脑子也有病才会同意。
“不。”崔竹毫不犹豫地拒绝。
谢九安原本上扬的嘴角一下耷拉下来,他幽幽地看着崔竹:“不是说伤口不严重吗?你骗我?”
哪怕被质问崔竹也面不改色,说:“不严重也不行。我怕疼。”
谢九安啧了一声,翘起二郎腿用脚尖无聊地撩起他的裙摆,说:“真娇气。”
“下流。”崔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踢了踢他的脚,嫌弃道:“别顶着这张脸这副德行,没姑娘这样行走坐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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