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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成轩鹌鹑似的,“别吼嘛!我也是来看儿子儿媳妇和孙子!咱俩目标一样,走,一起看看去。”
“我看到你就够得很了!”唐楚君红着眼眶,翻着白眼,一扭身,走了。
时成轩看着唐楚君离去的背影,心头哼了一声。真以为自己要做皇后了呢!眼睛都长在头顶上。
但他知,明德帝要回来了。
就不知那位敢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娶一个和离的女子入宫。
就算让她入宫,也不敢让她为后!否则朝野内外的唾沫星子能淹死她。
唉,女人就是女人啊!口口声声嫌弃他后宅妾室多,转过身就找了个女人更多的男人。
有她吃苦的时候!时成轩想着,若有一日她心灰意冷被明德帝伤透了心,他还是愿意给她一方避难的栖所。
他被自己无私宽广的胸怀感动了,背着手走一步颠几下,哼着小曲儿找儿子商量过年的大事。
年关将至,满京城都知明德帝要回来了,洋溢在一片欢声笑语中。
王师大捷!北翼必胜!
南雁出府一趟,便将这个好消息带了回来,“夫人,夫人,最后一座铁马城也收回来了!吾皇要班师回朝了!我们少主要回来啦!”
时安夏扶着肚子的手微微一顿,一阵抽疼令她倒吸一口凉气。好半晌,她才从疼痛中缓过来,悠悠地问,“南雁,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南雁并未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街上都传遍了呀!百姓都上街庆贺呢。”
时安夏面色有些惨白,“北茴,拿我的玉牌去请太子殿下。”
北茴匆匆而去,回来复命说,太子殿下朝事繁忙,一时脱不开身。
这分明是托辞!时安夏深吸一口气,“再拿我玉牌去求见太子殿下,就说他不来,我就进宫去寻他。”
北茴转身出去,又匆匆回身,忧心忡忡问,“夫人,铁马城大捷有什么不对吗?”
时安夏细密的汗珠浸在额上,“你想想,往日大捷哪次不是早早由内侍先来告知?又怎至于得从百姓口中知晓?还有……我哥哥最近每日来去匆匆,都不敢看我的眼睛。母亲和阿娘也是一见我就红了眼眶。”
她一直都当家人见不得她疼又生不下来,如今细细想来,恐怕是全都知了实情,却瞒着她。
一个可怕的念头如毒蛇般缠上心头。
岑鸢出事了!
腹中骤然传来撕心裂肺的绞痛,五脏六腑仿佛被生生绞碎,眼前一阵阵发黑。
北茴被时安夏青白的脸色吓得魂飞魄散,带着哭腔朝外间嘶喊,“南雁!快去请孟娘子!快!快快!”
整个府邸一阵兵荒马乱,下人们连走路都踮着脚尖,生怕惊扰了什么似的。
廊下的灯笼彻夜不熄,产婆、医女轮班值守,就连厨房的灶火都不敢断,随时备着热水参汤。
府里人人都悬着一颗心,但凡听见点风吹草动,就以为是夫人要发动了。
唐楚君那颗心倍受煎熬,未语先红了眼眶,“孟娘子,怎样了?”
孟娘子摇头,叹气,无比挫败。
时安夏熬过几日疼痛,又能下地了,自己拿着玉牌要进宫面见太子殿下。
临出门前,她状似平静地问唐楚君,“母亲知道点什么?要不要先告诉女儿,让女儿心里有个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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