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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还又解释般的补了一句:“我看脖颈的伤痕应当是被草叶划伤,并没有太多污尘,只略擦一擦就可,玉肌膏此时不?用,原本就是夜里睡前厚厚涂一层才好。”
与此同时,元太子心中也在沉沉道:[只隔着帕子,并不?亲自上手揉化药膏,应当无妨……]
苏淼淼是当真没有在意这个。
擦擦脖子上的灰尘而已,这算什么大事呢?
元太子若是帮忙,她只当是兄长照顾妹妹,若是有顾忌不?喜欢她,她就等?一等?,也不?差这么一会儿啊!
不?过元太子为着这么点小事,从言语到心声都是这般郑重,她反而不?好再坚持等?吉祥姐姐,若不?然倒真的像是在嫌弃对方一般。
这么想着,苏淼淼干脆侧过脸低头,露出脖颈与下?颌的伤:“好,劳烦表兄了。”
赵怀芥答应一声,抬起手后,垂眸看着苏淼淼领如蝤蛴,修长莹润,手心忽的停了几息。
一时想起洛水神女,眼前伊人?,多年前在梦中所见神女,可有看到这般细腻莹白?一时又心生自惭,他自幼归真却还是修行不?到,竟还这般冒犯旁人?。
诸多思?绪在心头翻涌,搅起一池春水,偏偏纷纷杂杂,乱麻一般混在一处,却只是凌乱一片,不?成言语。
片刻,赵怀芥微微闭眸,又念了几遍净心神咒,才将心下?诸多思?绪一并按了下?去,缓缓擦上眼前红痕。
苏淼淼歪着头静静等?待。
她心中倒是当真一派澄澈,只是元太子动作似乎格外小心,一下?一下?,似有似无的拂过,轻轻凉凉,叫苏淼淼觉着有些?痒痒。
这细细碎碎的痒,与伤口被清洗时的刺疼混在一处,反而愈发磨人?。
偏偏这时候,表兄却不?与她说话分心了,连心声都除了赞了一句领如蝤蛴之外……竟然就又在心里念起了那?句[智慧明净,心神安宁]的清心咒文?
所以元太子这是一碰到女子,就要在心里念这个清心宁神的咒文吗,道士又不?是和尚,他怎的这样小心!
苏淼淼又是好笑又有些?无奈。
好在就在她百无聊赖的忍耐时,刚才跑去的小道士捡春,又在她眼前从厢房里迈了出来。
苏淼淼目光跟随捡春,看着他刚出来时,像是开始有事似的,脚步十分着急,偏偏走近之后,却又慢了下?来,也不?吭声,只静悄悄站在一边,眼珠子却骨碌碌转着,透着一副不?服气?似的机灵劲……
[哼,我就觉着我记得没错!]
[我去看了,夫唯不?欲盈,是以能蔽而新成!]
[师兄只叫我知止不?殆,却不?知道人?正是因为有欲望不?满足,才能得到好东西,这也是《道德经》里的,祖师爷的正经话!]
苏淼淼留心之下?,将这一长串的心声听得清清楚楚,一时只忍不?住的弯了嘴角。
所以捡春刚才那?么着急忙慌跑回?去,就是为了找这句能够反驳师兄的经文?
偏偏找着了反驳的话,当真回?来,却又不?敢当面反驳,只敢在心里不?服气?的偷偷抱怨。
苏淼淼听得实?在好笑。
她原本就觉无趣,加上有心戏弄,心下?一转,便满面狡黠的忽的开了口:“表兄,我听见你方才教训捡春,要他知止不?殆,可我记着,《道德经》里有一句,是说夫唯不?欲盈,是以……”
说到这儿,她又故意一顿,扭头看向?捡春:“是以什么来着?”
捡春从她刚才为自己说话时,眼珠子便是一亮,尤其是这句经文,竟还正正就说到了他的心里,就更是激动的面颊通红,着急的就差蹦出来替她说完。
这会儿苏淼淼一问,他便早等?着似的脱口而出:“是以能蔽而新成!”
不?够说完之后,捡春便唯恐师兄再教训一般,连忙缩了缩脖子,此地无银心虚解释:“这话不?是我说的,是苏姐姐说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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