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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遥:“还昏迷着?你再多找几个郎中给她看。”
“”
温画缇站在外廊听,听得心里害怕。自己不会杀人了吧?
昨晚她只想逃,情急之下才敲晕红娘,摁进水桶。这是敲得有多重?脑勺都流血了温画缇心在抖,本来对红娘有天大的怨气,此刻消下不少,莫名的担忧。
回想红娘虽可恨,却也不是十恶不赦之人,她对坊里的姑娘都很好,没有贯把人当作摇财树,反而让她们吃得饱,穿得暖。若就这样死了那自己手里真有条无辜的人命。
她低头看看掌心,仿佛看到满手的血。
温画缇担忧了一早上,下午时分,看门的守卫突然来报:“将军,有个女人求见将军,自称是红娘。”
红娘醒了?
温画缇瞪大眼睛,说不上的惊喜和轻松。
她先一步跑出院子,穿过游廊和园林,直直跑到大门口,果然看见风雪中站了个红裳女人。今日没有浓妆艳抹,红娘大病初愈,脸色稍显苍白。
人既活着,温画缇又想起那晚的恩怨,恼气重来,立马上前抓住红娘:“你竟然给我下药,我跟你没完!”
寒风中,红娘费力咳了两声,却将一袋钱偷偷塞在她掌心。
沉甸甸的钱囊,温画缇盯着荷包熟悉的花样,这分明是她存的四百多两。红娘握紧她的手背,“牡丹啊,你以后是自由身了。”
手背仿佛被什么东西烫了下,她稍稍失神。随后立即急眼:“谁要你这些!你告诉我,为何要给我下药!”
红娘不答她的话,却在寒风中笑了两声。而后她撩开脑后的鬓发,里面血迹未干。红娘挤挤眼睛,嗓音几分沙哑,“我是下药,你不也打了我一棒槌?你的水瓢,险些没打死我。没想到你小小年纪,性子倒烈,我红娘啊半辈子没遇上险事,现在往鬼门关一走,咱们也算两清了。”
温画缇愣住,还想再说,阿昌却在这时过来,带领红娘去书房。
红娘走进书房,地面已经摆好责罚的器具,有三撘鞭尺,木硌板。卫遥在她进来的瞬间,出声问:“病好了?”
红娘垂首而礼:“病好了,多谢大官人为我寻郎中。”
“好了就选一样认罚吧。”
卫遥嗓音微冷:“谁允许你给她下药了。”
红娘察言观色,扑通一声跪在地:“大官人,大官人见谅,放过奴家!”
她噙着泪,低声:“都是奴家自作主张,是奴家不好。可凭心而问,这法子再不好,大官人不也留住人了?”
卫遥闻言看了她一眼。
他沉思,过后不久就有松动,红娘觉得自己实在冤屈,又急忙趁热补充:“奴家真心为大官人着想!大官人信奴家,给了奴家三千两,我红娘怎么说,也得办好不是?的确手段有些许不堪,到底人是给您了。”
人是给他了,是啊,她此刻的确就在身边。
卫遥忽而望向窗外,她还在雪中站着,呆愣的模样,神情一会儿迷惘,过会儿又忧愁,很明显并不太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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