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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与纯贵妃看了眼乾隆,乾隆周身散着寒意,呵斥道:“放肆!”
屏风后听了许久的永珹闻言,忙上前跪下:“皇阿玛息怒!八弟一时顽皮,定是知错了的,若不知错,是断然不会在梦中还念着的!”
“一时顽皮?五岁的孩子,自己能不能射箭自己不知道吗?竟然还不顾宫规不顾他人劝阻,擅自动手险些误伤庶母!”
乾隆看着跪在那儿的永珹,心里头越发生气。永珹虽不是文武双全之人,在文治之上却颇有见地,为人谦逊有礼。对比里头的永璇,自幼顽劣贪玩,他本就未动国本之念,嫡子没了以后,九阿哥又早夭,她又不常去嘉贵妃那儿,竟不知,永璇被她教导得如此贪玩。
一时间,乾隆气得有些上头,许久未曾开口。直到太医走了出来,面色凝重:“皇上,皇后娘娘,八阿哥的腿伤势过重,虽然能保住,但日后怕是于骑射一事上……都难了。”
永珹一脸震惊地回头看向太医:“你说什么?”
太医虽怕事,但还是又重复了一遍。
“八阿哥醒了吗?”永珹又问。
见太医摇了摇头,永珹又看向乾隆:“皇阿玛!
八弟……他才五岁……“
不能骑射,对他而言,无异于告诉他,这一生他都与皇位无缘。永珹虽不是多么向往那皇位的人,他自知自己生母虽为贵妃,但却是外族女子,那张龙椅十有八九,都轮不上他,可谁又没做过那样的梦呢?他年长尚且能看清宫里的形势,可永璇,才五岁,素日又是被嘉贵妃宠坏了的,他如何能看清?
乾隆看了眼永珹,心下不忍,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好好陪着你八弟,皇后和贵妃陪着吧,朕去看看令妃。”
———
魏芷卉躺了一会儿,初菱端了几个小碗来:“娘娘这会儿伤着,起来用膳麻烦,奴婢给您每样菜盛了一些,您尝尝?”
她看了眼餐盘里的,一小碗莲子猪肚汤、酱焖豆腐泡、虾仁滑蛋、芦笋鸡胸肉、木耳炒腐竹、番茄金针菇。
尽管伤着,但于美食面前,她确实没有什么抵抗力,毕竟她本以为自己不死也得在床上躺个几个月,这个结果于她而言已是劫后余生。
魏芷卉吃了半碗饭,靠在软枕上,想起了什么,问道:“八阿哥那边可有消息?”
初菱摇了摇头:“皇上去了以后还没出来,奴婢也不知道。”
魏芷卉有些遗憾地点了点头,轻轻地撩开衣袖,有一块小小的淤青,她能看见的还有腿上的,青了好几块,背上的她看不见,初菱也不让她看。
“去把药拿来,再抹点,
好的快些。”她放下了衣袖,嘟了嘴,有些遗憾。
在初菱出去之前,她先让人扶着自己趴在了床上,她闭着眼休息,只等初菱进来。
听得脚步声,她催促道:“快些来,本宫都要趴累了,胳膊都快麻了。”
但是却没有得到初菱的答复,只听到药盒打开的声音,再然后,自己的衣服被人撩起,却迟迟不见下手。
她有些不耐烦地催到:“怎么不涂?”
她觉察出不对劲,转了头,却见乾隆一手拿着药盒站在床边。她想回头看一眼自己背上的伤,但一动就被牵引得疼,她轻声嘶了一声,忙把自己的衣服顺了下来,嗔道:“皇上来了怎么不告诉臣妾?害得臣妾还以为是初菱呢。”
乾隆宠溺地笑了笑,没说什么,坐在她身边,就着她的姿势,把她揽过来。这样,魏芷卉的脑袋就正好靠在了乾隆的腿上。
他看了眼还卷曲着的衣裳,腰际红紫中带了几分青色的淤青哪怕只看了个小角,都足以让他心痛,更别提方才那样触目惊心地伤口映在他眼前。他喉头一紧,不忍再看,伸手替她理好了衣服。
“臣妾现在很丑吗?”魏芷卉觉察到他的动作,轻声问道。
乾隆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最终停留在她白皙的脸庞上,叹了口气:“不丑。”
“那皇上为什么看了一眼就不给臣妾上药了?”
她的疑问就像是一根羽毛在挠着乾隆的鼻尖,惹人
发痒。他摇了摇头,无奈地把魏芷卉又放回了床上,旋开药盒,撩开了他的衣服,目光停留在那触目惊心的淤青上。
昔日战场上杀伐决断的人,此刻面对着这并未见血的伤,竟一时难以下手。
指尖沾了药,他轻轻地在伤处打转了一下,视线却始终盯着魏芷卉。他每打转一下,就见她抓紧了身下的锦缎。
再看一眼那触目惊心的淤青,原先白皙无暇的背,此刻腰际大片的淤青,还有胳膊上的零星点点的淤青,再不忍心,替她把衣服拉下来,朗声道:“初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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