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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繁锦还想要再陪会姐姐,硬被景杞扯了出去。
到了玻颜阁门前,王芸楚便恭敬行礼,与景杞繁锦告别。景杞跟着繁锦到了玉鸾殿,像是疲累无比一般,叹过一声气便倒在了软榻上。这几日他们的关系日趋和暖,所以景杞慢慢的会表现出随性的动作,她也不会像以前那般大惊小怪。
这样的关系,慢慢趋于平常的夫妻。
只不过,民间夫妻中的丈夫不会要去临幸其他嫔妃,也没那么多人与妻子共享一个男人。而景杞,昨日正是在芸楚的瑾榕殿宿寝。
身为中宫皇后,原本就应该适应这样的情况,何况繁素患病,仅有的一点不悦也被重重的担心冲的无影无踪。繁锦给景杞端过茶水,想了想还是觉得奇怪,“为什么要说那么奇怪的一句话?”
“哪一句?”景杞轻轻嘘着茶叶,仍不抬头,“朕说的多了,你说的哪一句?”
“恐惧所致那一句。”繁锦纳闷,坐到他对面定定的看着他,“你又不是太医,所以说那一句话很奇怪,太医只说是心思郁结。”
“哦。”他抬起头,“很理所当然的推断,你姐姐刚刚进宫,孤身一人难免害怕。”
“那你还把她遣到玻颜阁单独住着?”繁锦站起身来,“不如趁这几日,让她回玉鸾殿与我做伴?”
她恳求时的眼睛熠熠发光,像是流淌着溪水一样澄澈透明,黑亮的眸子毫不遮掩的看着他,一派专注的模样。景杞看到繁锦如此,爱怜的扯过她的胳膊,猛地用力将她揽在腿上安坐。
虽然姿势亲昵,但是声音却是平淡和不容置疑的,“不准。”
繁锦不满,转头看他,“得病了也不能有个例外?”唇线微扬,难得的有一种小女子撒娇的模样。
他感慨于在她身上发现了越来越多柔和的东西,与以前的安繁锦相比,虽然现在的她依然会有桀骜的时候,但已经露出了点点女子的娇柔。他喜欢这样的她,时而柔顺,时而不驯,很多时候,还会有女孩儿的单纯与执拗流露出来。
但是想到现在,他还是强压下了那样汹涌的喜欢,伸手抚平她因不满而簇起的眉头,声音依然淡淡的,却充满了威慑力,“不能。”
很多理由,不想向她说的太明白。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仿佛唯有这样才算安定。想到这里,景杞慢慢拥紧了她的腰肢,其实联想到今日繁素的表情,事情已然有了七成的把握,但是如若真的将此事水落石出,以繁锦一心护姐的心思,他们之间,还会有这样的和睦吗?
一向信奉雷厉风行行事风格的他,竟也会因为这种小事而踌躇不前,这倒真像是笑闻一场。
他正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却感到在自己胸前的脑袋又开始不安分的抬起,“又怎么了?”
繁锦扬头,那秀气的眉毛又蹙了起来,“为什么芸妃也会去玻颜阁?”
他看着她认真的表情,不由得觉得这个问题可笑,抑无可抑,终于轻笑出声,“你是想问芸楚怎么回去玻颜阁呢,还是想问她怎么与朕一起去玻颜阁?”
毫无意外的,那张好强的脸红了起来。
感受到他微含笑意打量的目光,繁锦一狠心,点头,“好吧,那我都问。”
“朕今日去瑾榕殿转了转,恰巧听到安园夫人生病,便赶过来一瞧,而芸楚也想探望,所以一并前来。”他微笑着,突然叹了一口气,“繁锦,芸楚也有自己的难处,很多事情,你可以归咎于她的家族,归咎于前辈恩怨,但总不能仅仅拿她做文章。”
繁锦听了,唇角微弯,慢慢的扯出一丝苦笑。
他话语里的公平不公平,总是以一个局外人的姿态考量。很多时候,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并不能确定伤害有多深。
芸楚是不是好人,其实她也拿不准。但她却认准了一点,若只是想化解恩怨,那恐怕只有所有事情没有来过。
那样的仇恨刻骨,并不能仅仅说她不够宽宏大量。仇太深,怨太浓,不论她再怎么努力,也还是安家的女人。
可是这一切,她今天却不愿意向他说起。
仿佛突然的,心里便涌上了一种得过且过的辛酸。
她只能屈从于现在的幸福与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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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灼灼苍蓝(1)
玻颜阁内,四周都升腾起袅袅的药气,似苦非苦,将整个房间浸染出一种病态的感觉。繁素斜卧在榻上,脸色不复刚才的苍白,许是因为热气蒸腾的缘故,反而有了一种异样的涨红色彩。
她紧紧的抠着被子,努力迫使自己静下来,脑子里却不停的回想起刚才景杞的话,他的话看似无心淡然,其实却很突兀,她一个小小的夫人,即便是当今皇后的姐姐,可是发个热也不会使得当今天子亲来探望,而且还说出那么莫名的一句话。
“恐惧所致”,单单这四个字,就让她忍不住心惊,更别提那双威慑力十足的眼睛,如同洞悉了什么似的,犀利的像是要将她看透。
她竭力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多想,妹妹荣宠正盛,所以她才沾了些光。那最后一个牵手的动作,不应该就是最好的说明?
可是这样想着,心里还是忍不住酸涩起来,沉浮不定,如同闷钟在心里回响。
正接过巧嘉手里的汤药饮下去,耳边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繁素一愣,手下不自觉的一松,药碗砰的落地,马上就有宫女惊慌着跑了过来,“夫人,夫人烫伤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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