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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的字音刚没了一边,便听着里面远远地传来熟悉地声音,“是皇后么?让她进来!”
小太监的“是”字还未出口,便被繁锦猛地按住嘴巴噤声,看着小太监识眼色地噤声,她这才低声道,“就说本宫刚走,皇上听错了。”
“玉梨,咱们走!”
话落,头也不回的大步踏出瑾榕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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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陌
“娘娘,皇上已经让您进去了,您怎么不进呢?”走出很远,看到繁锦的脸色稍稍和缓了些,玉梨这才敢轻声相问,“这要是不去,咱们不就等于白走了一趟么?”
“那公公会和他说过咱们去过的事情,做到了礼节不留人话柄就可,何必做的那么周到?”繁锦微微叹息一声,唇角凝出几分疏冷漠离的笑意,“咱们真的去那儿做什么,做看戏的?还是去自取其辱?”
“娘娘英明,奴婢想事就是不如娘娘全面。”玉梨连连点头,过了半晌方又叹道,“只不过也不怪皇上这么做,想必也是想起了前朝的事情,怕得厉害了。”
“前朝?”已经到了玉鸾殿,繁锦便挥手示意太监宫女请安,便不经意的问道,“怎么了?”
“娘娘不觉得咱们皇上的兄弟姐妹甚是少吗?”玉梨为繁锦接下外衫,拿过扇子仔细扇道,“要是按说,哪朝皇上不得有十几二十的儿女?更有甚者,会接近半百还多。可是咱们皇上,除了有一妹两弟,就再也没了旁人。”
“两弟?”
“是啊,一弟便是宸王。另有一弟则是景陌,是三皇子,只是这景陌生性散漫,因其生母是先帝身边的宫女,出身低贱,因此景陌王子虽是皇子,却从没有争储的念头,平易近人,颇有普通人家儿女风骨。“怎么从未听人说过?”
“娘娘不问,谁会说这些事情?”玉梨扬声,“宫中的事情。一向是知道多了反而没有好处,所以有时候即使是明白的很,也要装作糊涂,这样最能自保。”
“这景陌现在人呢?”
“景陌皇子不比其他皇子,最爱游山玩水,自从先帝辞世,皇上看景陌皇子心始终不在朝事之上,便放他和陈大人去江南苏海治理水患,也好学些本领收收心思,但是听说陈大人突然来报。说景陌在半途中与他们分散,同住客栈地时候,竟悄悄逃跑。从此,一去不归。”
“皇上无奈,找了多日无果,只能放任而行。”说到这儿,玉梨突然惊叫一声,“娘娘不说我还忘了,按照王朝规矩,皇亲失踪四年以上杳无音讯者便要以重疾突发不治而亡的理由昭告天下。为的就是给众百姓一个交代,这已经过了三年之期,还差一年,这景陌王子就算是回来。那也无名无份了!”
竟还有这样的皇子。繁锦听闻,轻轻的笑了一声,原本压抑在心头的芸楚有孕一事儿慢慢冲淡,“这倒是有意思。”
“嗯,所以奴婢想。皇上也可能吸取了先帝的经验。先帝拥有后宫六十多人,但子嗣却只有四名,每次不是没有妃嫔怀孕,但是却总会以各种各样的缘由在葬死胎中,先帝虽然愤怒,但其实也没有多少办法。社稷天下已足够他烦劳,又怎么能有这么多精力顾忌后宫?到后来,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所有长到现在的皇子中,陆妃荣宠最盛。宸王景略自然无碍;皇上是先皇后娘娘所生,更是无人敢于下手脚,至于景陌,谁能想到一个低贱的宫女能怀上孩子,就这样战战兢兢地掩了下去,反倒是逃了那些不轨人的恶毒念头。”
“嗯。”繁锦点头。玉梨说的确实是真理。自古后妃争宠。无外乎与两方面,第一是争得侍寝。以显隆恩眷属。第二则是争得怀有龙子的机会,有了皇子,地位也就稳固了。
虽然明知道这是再也实在不过的道理,但是想到太监说的闲人勿进这类的话,还是觉得别扭。繁锦叹了一声,低头思索了一会儿,事到如今,她倒是不担心自个儿的后位,就是在想王芸楚,很多事情撞击到了一起,看似她已经完全与自己归好,可是自己却仍觉得哪儿还有不对,因此那一点儿戒心依然不能去除。
想到这里,又不自觉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头开始霍霍的疼。繁锦转身,刚要去床上休息一会儿,却听背后一声轻语,“皇后娘娘在这儿三叹二嘘的,为什么呀?”
倏然回身,正迎上景杞含笑地瞳眸,深邃的眸子粲星灼闪,唇角上扬,一看便知心情大悦。繁锦愣了愣,随即想起来行礼,只是刚要屈身,就被景杞扶了起来,“你脚上有伤,那些虚礼就免了。”
“谢皇上体恤。”繁锦低头,却并不看他。
“为什么到瑾榕殿的时候不进去?”他走过来,突然伸手托起了她的下颏,迫使她慢慢抬头,繁锦躲无可躲,只能被迫迎上他地注视,“既然皇上下了旨意,臣妾也不能例外,应和其他姐妹一样的。”
“安繁锦,你这样不情不愿的,会让朕以为你在吃醋。”他看着她,目光炯炯。
“没有。”有一种心事被人戳中的慌乱,可繁锦还是强压了心思,努力做出一个绚烂的笑脸,“芸妃有喜,皇上之幸,天下之幸。”
“好。”他看了她一眼,突然反过身来,“皇后能这样想自然很好。其实朕今儿个得到这个消息,也觉得惊喜地很呢。”
“朕这几日烦的很,朝事太多,成天东边涝西边旱,弄得朕也甚为头疼。”景杞坐在她旁边,悠悠的叹了口气,“好歹芸妃有喜,也算是清了清朕心里的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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