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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洄之愤怒地吼叫,再次举起拳头,狠狠地砸向盛凌!
盛凌根本没有反抗,只是随着拳头每一次落下身体不断地绷紧。宋洄之的拳头和手臂都溅上鲜血,盛凌不住地咳嗽,因为鼻梁骨被打断而涌出大量生理性的泪水。
“咳咳、咳……小叔叔……”不知过了多久盛凌终于艰难地抬起手,虚弱地推搡他,“让我……咳咳、喘口气……血呛喉咙……了……咳咳咳、你别、真把我打死了……杀人、咳咳咳……犯法……你别……”
宋洄之掐着他的脖子,崩溃大吼道:“杀人犯法!你他妈上我不犯法?!盛凌!我是你叔叔!我是把你抚养长大的人!你怎么可以对我这样?!你怎么可以上我?!!!”
“咳咳、咳……”
宋洄之明显感觉到盛凌的胸膛起伏越来越费劲,双眼也慢慢翻白,抓着他的双手无力地从两旁滑下去。宋洄之大惊,立刻松开手。盛凌濒死般地大口喘着气,眼神虚无地恍惚了很久,总算一点点清醒过来。
宋洄之从他身上下来。大幅度的动作再次牵扯起身体内部的异样,那感觉恶心透了。他绝望地瘫坐在一旁。
盛凌虚弱地躺在地上喘气,时不时咳出一口血沫子。两个人都没穿衣服,身上残留着昨夜做爱的痕迹。
“小、咳咳、小叔叔……”盛凌艰难地朝他伸出手,想用手指碰碰他。
这场面简直荒唐到滑稽。宋洄之冷冷地看着他,手背和辟谷都火辣辣地痛,宋洄之却一下子冷静下来了,问他:“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吧?”
盛凌满脸是血,睁大眼睛注视着他,点头。
“那我先去洗个澡。”宋洄之站起来,从他身上跨过。
行走时那些东西滑下来,顺着月退流淌。宋洄之被恶心坏了,加快脚步走进浴室里,把自己仔仔细细洗了个透。
盛凌除了鼻梁骨被打断、几颗牙齿被打得松动,其他都没什么问题——这是急诊科医生看过片子以后说的。
医生在读片的时候忍不住看看盛凌,又看看他身边这个面若冰霜的男人。
“要手术吗?”宋洄之说。
“呃,先等局部软组织消肿,大概10天吧。10天以后带他来做闭合式复位。如果复位效果不理想的话可能就要做开放式手术了……”医生一边交代着,一边情不自禁地望宋洄之血呼啦差的手背上瞟。
“对,我打的。”宋洄之面无表情道,“我是他家长。怎么,你要报警吗?”
名叫盛凌的患者听到这一句,扭过头来看了家长一眼。没吭声。
“不不不……”医生赶紧摆手,尴尬道,“那什么,我就是想问问你,你这个手要不要也做个清创?最好也拍个片子看一下,有时候掌指关节也会有一些小的骨折错位……”
“不用了。不是我的血。”宋洄之淡淡道,“开药吧。”
“哦哦哦……”医生立刻低头,操作鼠标计费开药。同时忍不住想这是什么样的家长啊,孩子到底犯了什么错能活生生把孩子鼻梁骨打断,这也太狠了吧!
这种到底要不要报警啊???
盛凌脸上贴了一大块用来固定鼻梁的纱布。他的鼻子没办法呼吸,只能张着嘴,像狗一样喘气。
两个人从诊室里出来的时候,盛凌忽然低低地笑了笑。
宋洄之瞥了他一眼:“干嘛?你真想报警?也行。”
“不是,小叔叔……唔……”盛凌说话时牵动了断掉的鼻梁,他不受控制地皱起眉,表情因疼痛而扭曲。但很明显,他在笑,“我就是在想,你要不要去报警啊。毕竟我,嗯,我把你弄疼了,也算故意伤害吧。”
宋洄之简直想抬起脚把他狠狠踹到墙上去。然而念及这里是医院,他还是忍住了。两只拳头都紧握到发抖。
两人从急诊科满满当当的人群中走过,宋洄之去给他排队拿药。盛凌忽然从后面追上来,递了个东西给他。
“干嘛?”宋洄之低头一看,是个全新的口罩。
“急诊这边……唔。”盛凌没办法好好讲话,一讲话就痛,他皱着眉头,尽可能简短地道,“感冒,人多。你戴口罩。”
宋洄之冷笑一声,反手把口罩甩到他脸上。盛凌反射性地闭上眼,没说什么,只是弯腰把地上的口罩捡起来。
周围人全都在看着。
宋洄之说:“滚去座位上老实呆着。别让我说第二次。”
“嗯。”盛凌发出一个低闷的鼻音,那闷哼里仿佛还夹杂着血的味道。他把口罩往宋洄之手里一塞,乖乖回到座位上,安静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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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岗
宋洄之当然没戴盛凌给他的那个口罩,结果从急诊回来,下午就开始发烧。
可能是这两天接连折腾,他实在是身心俱疲了。宋洄之浑身肌肉骨头都在痛,连坐都坐不动,只想找个地方躺着。
然而一回到卧室里看到自己的床,想起昨晚他就是在这张床上被……他只觉得膈应得要命,恶心得直想吐。
房间已经被收拾过了。他不知道林阿姨给他收拾房间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好在林阿姨什么也没说。宋洄之已经没力气去想这些了,他直接跑到另外一个客房去,倒头就睡,过了一会儿感觉有人推门进来。
起初他还以为是林阿姨,当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那是盛凌的时候,心头的火气又冒起来了。
“你来干什么,滚出去!”宋洄之厉声呵斥,喉咙里却火烧火燎地疼。
“小叔叔,你量过体温了吗?”盛凌鼻梁上贴着纱布,整张脸肿得跟猪头一样,声音也瓮瓮沉沉,“我给你煮了粥,你吃一点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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