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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纪昭表面平静,仰头看电梯层数攀高,余光却数次回落到解平身上,仿佛要一夜之间补偿五年的视线缺失。
抵达楼层后,一位侍应生刷卡道:“这里就是了,祝二位度过愉快的夜晚。”
章纪昭顾不上别人,他安静地观察解平,解平接过外套和门卡的途中没有松开他的手,这让他心情畅快。
“谢谢。”解平道。
侍应生四散,章纪昭亦步亦趋跟着解平进门,似是不忘自己药厂优秀员工的角色,他扯着男人的袖口,用稀松平常但慢半拍的语气缓缓强调:“他祝我们度过愉快的夜晚。”
解平将门关上,房卡未插,走廊深而幽暗。
章纪昭等他回头仍未等到回话,要是换作识趣的人理应感到尴尬,但他却盯男人盯个不停,姿态之强势,思想之下流,都不好摆到台面上说。
如果他俩真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他肯定要被判为骚扰。
想太多戒备心就会降低,门卡和羊绒长衣落地,章纪昭被重重摔在门上,他够快也慢人一步,解平左手钳他的下巴,右手将他的双手箍在身后,那样算重也算轻的力道让章纪昭摸不清他是要审讯还是调情,但他并不慌张,甚至因为双手手腕被解平包着而感到暧昧。
背靠硬邦的房门,章纪昭仰着下巴也不挣扎,像在玩某种需要人乖的游戏,很有兴致的提问:“打架还是床上打架?”
“安静点。”解平终于纡尊降贵回他话。
“我不聒噪。”章纪昭意识到自己的形象好像在解平这里发生了偏差,他以为解平喜欢话少的,后知后觉给自己找补强调:“我平时话很少,坐那跟死了一样。”
弄巧成拙,成讲相声了。
“其实我平时也不打比喻。”章纪昭语塞,木觉的脸这才有了几分在外人面前的冰冷形象,“你信吗?”
解平似乎被他逗笑,黑暗中传来愉悦的气声,男人掐他下巴的手懈力又更重地掐回去,随后,章纪昭妄图继续狡辩的嘴被封住,他眼睛睁大,解平并不温柔地吻了下来,掐的多重亲的多重,只剩唇舌交缠是软的。
好吧,他和解平接吻了,打不打比喻说话都不重要了。
他和解平接吻了?
章纪昭的大脑皮层先是炸开,随后被陡然而生的甜蜜抚成一张温热的软毯,他浑身热血沸腾仰着头迎合亲吻,想要伸手按住解平的脸却被禁锢在方寸之间,还是想主动加深亲密,所以尝试往男人那儿再走几步,却又被暴力地砸回门板上,爽出浑身的鸡皮疙瘩,唇舌交缠牵丝,解平吻得他火热又失态,眼看要变成一滩泥再滑下去,多年训练的肌体反应终于让他摒弃乖的套壳,触底反弹。
不服不管地翻身将男人按倒,虎口卡着解平的喉结掐,用牙齿磕男人的唇,他咬的很凶,堪称厮杀,唇间能闻到铁锈味儿,但血不是他的,是解平的。
将人咬出血后章纪昭就退却了方才的狠意,掐脖子的手改成抱腰,小狗巴巴地上前讨好,一点一点地舔解平受伤流血的地方。
初吻就是和梦中情人接的,他有点得意忘形了,章纪昭平静又崩溃地思考,没谈恋爱这样接吻会被暗恋对象好感度扣到负分吗?
解平其实从进门以后一直在关注门外,接吻也是为了让章纪昭少说话方便听门外的声响,这会儿拉回注意力才发现章纪昭像小狗舔盆似的舐他。
青年刘海稍长落到面中,双眸垂着不知道在给谁做检讨,要不是确认过身份,解平都要以为这是他在外面私自豢养的小情人。
沉默一刹,解平强硬地按着章纪昭的头,让他右侧耳朵贴在门上,温和道:“专心点。”
复又弯腰亲章纪昭的唇,这回是捏着腮帮子温柔的吻,他会极了吻,怎样都吻得人有感觉,章纪昭收敛了破碎的心神,惊觉解平是在提醒他观察门外,他总算能一心多用,边啜吻边窥探着室外的声响。
门外有人在低声私语:“进去多久了?”
“听着像是玩上了。”
“……看不到他俩?”
“里面看不到,应该是在门边迫不及待了。”
两个男人低声嬉笑一会儿,又说:“那酒?”
“待会送去。”
原来解平是故意演戏给外面的人看,不是主动亲近他。如果是演戏的话,这个戏完全可以演到床上,况且他扮演的角色本来就是干床上这行的。
章纪昭的头仍被侧按在门板上,有些受辱的姿势在他这却只是愉悦,他是能得趣的,唇面泛着水光,他反客为主,齿列钳住解平的下唇厮磨,咬着让人不许动。
情报局很多特工在外执行任务时会成为彼此的临时床伴,看的对眼的甚至回去了还会经常发生关系,事后心照不宣地离开,毕竟不是搞对象,没有负责这一说。
他从没听说过解平的花边绯闻,解平也没有除了他和弟弟以外的搭档,他似乎洁身自好,单身到现在。章纪昭也不需要解平对他负责,人他自己会追,但他无法抑制想和解平滚上床的冲动。
毕竟清心寡欲太久,章纪昭像延迟了血气方刚的少男,18岁忘记的情只能26岁发。
遏制住过度的快活,他主动停下亲吻,在黑暗中安静对解平做口型:酒有问题、房间有很多摄像头。
解平像看好学生回答心知肚明答案的老师,耐心地注视他,忽然又将他的脸掰正亲了一下,用门外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乖孩子的奖励。”
门外的脚步声轻不可闻地远去了,两人分开,乖孩子章纪昭吞下接吻后过剩的口水,脑子的弦又想紧又想松,已然进入微醺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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