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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待他再要开枪时,拿着枪的右手腕瞬间喷出鲜血。
李溪言打残了他的手!
手枪“啪当”一声掉落在地,贺白再无力捡起枪支,而是游魂一般跪在许楼身边,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许楼,茫然无措。
士兵们的包围圈逐渐缩小,李溪言走了上来:“跟我回家吧,阿白。”
贺白却仿佛全当周围人如空气,他只是久久地坐在许楼身边,用骨折的左手握着许楼尚且温热的手。
血液黏腻,小溪似的缓缓流淌着。
“阿白,我们回去治伤,好不好?”
李溪言又说。
贺白这次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在月色下面色阴暗的李溪言。
他的眼睛从未如此晦暗,从未如此空洞。
贺白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四肢传来剧痛,身体一阵阵的燥热比初时尤甚,他宛如陷身一片火海,难受得几乎要死去。
而除了身体上的疼痛,随着意识的清醒,昏迷前发生的桩桩件件逐渐浮现在脑海,他的心宛如刀绞,痛得流下泪来。
一只温热的手覆在他面庞,替他轻轻拭去了泪水。
贺白的眼睛蓦地睁大。
“逝者已矣,节哀顺变吧。”
李溪言坐在床边柔声道。
“李溪言!我要杀了你!”
贺白挣扎着移动裹紧纱布的双手,一拳向李溪言打去。
可惜他右侧上臂和手腕受了枪伤,左手又骨折,四肢健全时他尚且不是李溪言的对手,又何况身负重伤呢?
李溪言轻而易举就接住了他的毫无杀伤力的拳头。
“阿白,别闹了,一切都结束了,你没有回转的余地。”李溪言说,“听话,只要你嫁给我,我保证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贺白简直要被气笑了:“你身边的狗尚且能获得自由,那我呢?你把我当成什么?”
“未婚妻,你是要陪我过一辈子的人。”
“收起你假惺惺的样子吧,在我面前装得人模狗样有什么用?”
贺白挣扎着,双眼猩红:“李溪言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活着,我一定会杀了你给许楼报仇。”
李溪言皱皱眉,不过转眼就释然了:他犯不着跟一个死人吃醋。
不过利用死人逗逗活人还是很有意思的。
“阿白,你真的很爱他。”
李溪言的唇边浮起一丝揶揄的笑容。
贺白的嘴唇颤抖着,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李溪言。
“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敢承认吗?”
李溪言笑得更欢了,他的手顺着贺白的领口伸了进去。
“你干什么!”贺白怒喝道。
李溪言确实想非礼贺白,但贺白迟早都是他的人,他倒也不急于一时,现在更重要的是要取出许楼在临死前秘密交给贺白的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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