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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第一个音节出来时,他的心还是不受控制地震颤。
谢元熠唱的,是一首小众英文歌,名叫《wallows》,这是一部烂俗电影的插曲,跟电影本身的狗血不同,歌曲本身非常动听。
他的嗓音很适合英文歌,沙哑中带着从容,有种唱片在机器上摩擦的质感,用粉丝的话来说,就是让人耳朵怀孕。
他轻轻拨弄琴弦,仿若在挑逗爱人的身体:
“ohifychestwasnthollow
idlettheyseenoend
ifidochanwouldyouhavefollowed
andjtwatchedpypretend”
聆夏很难形容此刻的感觉,像是透过一个活生生的人,看见了另一个身影。
歌词像一条鞭子,不留情面地抽打在他身上,撕开那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谢元熠垂下眼帘,事不关己地低唱,专注得样子很是迷人。
“youhavedriftedanocean
andijtleftyouwiththesesha
andnowisittgthewallowsonceaga”
冷淡悲伤的曲调,像在嘲讽他经年的“沉陷”。
只有他一个人的沉陷。
聆夏眼底没有其他,只有羡慕和不甘。
遇到同样的灾难,面前的人却活得生动多彩;拥有同样的喜好,面前的人却能追求梦想。
好像平行时空中不公平的待遇,就连演唱时歪头的细小习惯,都诡异得一模一样。
他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握住玻璃杯的手指泛白,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嚣,混乱不清地呐喊着什么。
他想,要是笑着的、唱歌的……是宋嘉北就好了。
半晌,他才露出一丝厌弃的自嘲。
原来你也会有这种不堪的想法,聆夏。
歌曲临近尾声时,夜空中飘起细雨,水珠落在谢元熠的头发、睫毛上,像一颗颗围绕主星的碎钻,衬托着他天然的耀眼。
徐方则马上鼓掌叫好,聆夏却别过头去,不愿再看台上,口中的酒变得酸涩。
在掌声与喝彩中,谢元熠回到座位上,他从来习惯这样的追捧,面色淡然不以为意。
沈时蔚吹了声口哨:“今晚你又要多一票粉丝了,那堆人看你看得都快落枕了。”
谢元熠“嗤”了一声,推开面前的啤酒,拿起水喝了一口。他的嗓子金贵的很,平时自律得滴酒不沾。
沈时蔚看了眼天:“要下大了,我们去找个棚子蹭一下吧,我刚染的头发,不能就这么毁了。”
他染了一头蓝发,淋雨就得掉色。
有几个烧烤架没搭棚子,众人在陆陆续续地拼桌躲雨。
沈时蔚忽然眼前一亮:“你不是说,那人是你的私生吗,我们去蹭个雨棚,他应该会很乐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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