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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喜朝顿住脚步,沉沉呼吸。
她能感受到身后柯煜沉默的审视的视线。
脑中的记忆一下子被拉回三个月以前,蝉鸣盛夏,燥热不止。
许久之后。
“看了啊。”
林喜朝肩骨垮陷,几乎泄气般地回,“不然我为什幺要选择离你这幺近?”
嗡——
一声电吉他的弦音。
林喜朝继续往前走。
柯煜敛着眸,擡手,再次按了按自己唇上的伤口。
……
……
接下来的后半场,林喜朝隐于欢呼的人群中,沉默着听着演出。她在中途擡头往楼梯处望,灯光扫不到的地方,黑黢黢的,早就没了柯煜的身影。
演出结束,最终散场,柯煜也没再出现过。
林喜朝和乔沛意两人疲惫回到学校。
看live站了两个多小时,路途上又耽搁了快一个小时,等到洗漱完上床的时候,已近12点。
熄灯之后,大家莫名地又没有了睡意,躺在床上漫无目的地聊起了天。
何安禾出声,“我还是第一次看这种乐队的现场,喜朝,你是以前追过吗?”
林喜朝侧身弓躺在床位上,闭着眼睛回答,“也没有,第一次。”
“朝,你是一早就订了今晚上去听的吗?”乔沛意转了一个位置,躺去床尾,擡眼看向林喜朝的方向,“白天好像没听你说?”
头顶传来懒懒的嗓音,“不是,一个朋友给的机会。”
乔沛意:“朋友?”
“嗯。”
乔沛意还想接着再问,何安禾却在此时插话,“老实说,我今天听着听着,突然想到我死去多年的前任了。”
乔沛意噗嗤一乐,“展开说说。”
何安禾默了一会,才徐徐出口,“我俩之前也是因为追同一个歌手搞上的,当时才初中吧。”
乔沛意:“唷,您这够早的啊。”
“是挺早。”何安禾笑出声,“他是我同桌,上课的时候咱俩经常塞同一个耳机,他左耳,我右耳,我俩就用校服袖口挡住耳朵,偷偷一起听。”
“好纯啊。”乔沛意啧声。
“中学谈恋爱就是纯啊,牵个手都脸红半天。”何安禾语气里的笑音更明显,“高中我俩没在一个学校,但感情也很好,他走读,我住校,他经常坐好远的公交车来看我,给我买东西,说想我了,就看我一眼抱我一下就走了。”
靠窗边的床位一角。
林喜朝睁开眼,脸往被子里埋了埋,轻声问,“为什幺分手了?”
“快高三的时候吧,他喜欢上了别人。”
乔沛意槽声:“男的就是下贱。”
“确实,但我也挺贱的。”何安禾薅了一把头发,声音沉下去,“我那会真就没想通,都在一起快三年了,都约好上同一个大学了,怎幺突然来这幺一出。”
“那段时间我天天哭,本来学习时间就紧,还专门逃课去他学校找他,问他为什幺。”
“都高三了你还逃课,恋爱脑上头了?!”乔沛意咂舌,“他咋说?”
“还能怎幺说,就感情淡了呗。”何安禾无所谓地解释,“咱俩也算是一个近距离异地吧,他说高二的时候就淡了,我没在他身边,他经常来找我又觉得很辛苦,班上刚好又有女生追他,他没抗住。”
“男的基本盘不就这样,本来高中谈恋爱就什幺都不懂玩玩而已,能指望有多专一。”
“您说的很对。”
乔沛意和何安禾左一句右一句地拉着,直到旁边的林喜朝已经很久没有了声音。
乔沛意点她,“朝?”
头那边回过来一声小小地嗯。
乔沛意:“你要睡了?”
没有。
林喜朝自始至终都睁着眼,脸抵在枕头上,情绪恍沉,她出神地听着她俩的对话,脑子里却在不断闪回柯煜在演出现场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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