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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什么对,是不是公公,裤子一脱就知道了。”
曾聪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小将军,莫要开玩笑了,走路姿势各有不同,您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喻诚安笑了起来:“公公这话说得不对。
我连蛐蛐一丁半点的区别都看得出来,你这么大个人,两条腿一歪,我就晓得了。
难道你真以为小时候挨那么一刀,长大了与健全人一模一样?”
曾聪:……
他扭头死死盯着喻诚安,余光瞥见一旁的田县令。
田县令摸着下巴,一脸好奇,目光看着他的下半身处,这让曾聪越发气愤。
这厢田县令才不管曾聪气不气的。
他就是在琢磨哪里“不太一样”。
这喻小将军说走几步就有区别,曾聪在衙门里这么些时日,他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呢?
可能是他以前也没见过什么公公?
季光走上前来,低声与喻诚安道:“确定没有认错?裤子扒下来,他要没缺斤少两,你也不好交代。”
喻诚安信心十足:“他们不信也就算了,我训蛐蛐的本事,你在京中没有耳闻?”
季光哭笑不得。
那的确听了不少。
有小吏抱着一叠画像进来。
田县令接了过去,站到曾聪边上,一张张展示着比对。
“不是这个,这个也不像,这张呢?好像也不对。”
于复忙道:“大人,小将军说他易容了,这么对怕是对不出来,要先把他的脸洗干净。”
边上小吏活络,立刻又去打水。
喻诚安与他们道:“他叫成喜,李渡的左膀右臂,赫赫有名。”
田县令一听,赶紧又翻了翻,将成喜的画像摆出来,仔细一看。
不得不说,眼前的曾聪与成喜在五官上几乎看不出一点相似之处,哪怕是曾聪自己拿着画像往衙门外头一站,衙役都不会冲上去抓他。
田县令越发好奇了,要说公公们走路姿势不同、好像还有那么些道理,但被通缉的公公不少,喻小将军怎么能断定对方身份?
喻诚安看出了田县令的疑惑,解释道:“还是那句话,看人不止看五官,也得看骨骼。田大人要是跟我一样多年琢磨蛐蛐,也能看过皮相看骨相。”
田县令嘴上恭维,心里直摇头。
且不说蛐蛐有没有骨头,他要是也多年琢磨蛐蛐,他现在就不会是个县令了。
水盆端上来,季光亲自动手,仗着手劲大,把曾聪的脸揉圆搓扁。
想到被李渡算计的家人,季光下手重,曾聪的脸添了几处红印子。
也不晓得究竟是用什么东西修饰容貌,用水都很难擦拭干净,季光费了老大劲儿弄得那张脸斑斑驳驳。
气得他不想再做辛苦事,直接弯腰,把曾聪的裤子扒了下来。
“哎呦!”
“还、还真是空的!”
“真是个公公!”
公堂案桌旁,本是没有风的,曾聪却觉得两股间冰冷一片,仿佛寒风卷过。
“我、我是个阉人!”他哭喊着道,“可谁说阉人就是李渡一伙的?
我小时候家里穷,父亲想让我当内侍又不懂门路,自作主张给了我一刀。
我好不容易才活下来,家里有了起色,就没想着卖我的是了……”
“别编故事了,”喻诚安啧啧摇头,“京城里随便哪家茶博士都比你讲的有意思。你一个阉人在承远被抓获,认与不认都会把你押送回京城,但你在这里想做的事,失败了!
你是李渡心腹,他交给你的事情重不重要,你自己心里有数。
现在失败了,你认与不认都失败了。”
曾聪死死咬紧了牙关,眼中恨意再也不加掩饰,直直瞪着喻诚安。
眼神变化,他不再是做事规矩、不喊苦不叫累的曾聪,而是李渡身边往下发号施令的公公成喜。
田县令问:“小将军,这人是我们往京里送,还是……”
喻诚安与季光商量了两句,道:“我们带走。”
于复便让人拿了刑具过来,让喻诚安与季光把成喜拘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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