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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一时,彼一时!”
大昌皇帝摆摆手,呡了一口酒,沉声道:“朕打下来的江山,还朕不甘心如此草率地交给一个心胸狭窄,且又无能的人去管理,必须是要一个心中有黎民百姓,心中有江山社稷的人朕才放心。”
这话,已经挑明了。
但董庆堂还是装傻充愣,讪笑道:“是啊!国之栋梁,是一个国家生死存亡的顶梁柱,这根柱子,横梁,一定要坚实,无虫蛀才行!”
“屁话!”
大昌皇帝又是一句,怒目看向董庆堂,道:“你别给朕耍滑头,就你狗肚子里的那几滴酥油,朕清楚的很,夏士诚已死,从夏府所查之物,已经有了不利于老四的罪证,罢免他的太子位,也就是朝夕之间的事而已,但老四被罢免太子位后,还得追究他的其他罪行……”
说着的时候,大昌皇帝眼里寒芒顿现。
董庆堂心里明白,大昌皇帝绝对容忍不了他的嫡长子、前太子永焱被陷害致死的事实。
把国家交给一个凶残无比的人,这是一个帝王最混蛋的选择。
而且!
凶残之人一旦上位,第一件事情,就是清除对他皇位有潜在威胁的兄弟们。
都是他的儿子,他不想更多的儿子被人一个个收拾掉。
“规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
大昌皇帝差点就把手里喝空了的酒杯,一怒之下扔在董庆堂脸上。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董庆堂知道躲不过去了。
“圣上!”
董庆堂也喝了一口酒,缓缓说道:“依微臣之见……”
刚开口要说,大昌皇帝却又连连摆手,向董庆堂急道:“喝酒,国政之事,朝堂再谈。”
说完,把手里的空酒杯伸到董庆堂面前,又道:“反正,这个头,得有人来提,朕不能亲自开口……”
心领神会的董庆堂,赶忙抓起酒壶,给大昌皇帝握着的酒杯里,添了半杯酒液。
“斟满!”
大昌皇帝伸着手,望着杯子里的半杯酒,开口又骂道:“老东西,喝的又不是你家的酒,怎的比焦仁和张庸还抠搜?”
“圣上息怒!”
董庆堂不好意思地笑了,眯着眼睛说道:“等九殿下回来,微臣陪圣上一醉方休,可好?”
“哈哈哈!”
大昌皇帝把手里的半杯酒一饮而尽,放下空杯后,悦色说道:“你这老东西,不过,小九还真行,什么窝囊废?要说窝囊,你和朕可真是窝囊。”
“想想这十几年来,心思都放在对北凉的防御上,时刻也想着一雪前耻。”
“可结果呢?”
“畏首畏尾,前怕狼,后怕虎,总以为自己运筹帷幄,可如今,看看小九,这才多长时间?”
“你和朕丢失的河套,阳明二地,被收回来不说,这娃儿,居然把北凉也给拿下了!”
“你和朕,与北凉恶战不少,何曾登上北凉的土地半尺去看风景?”
“小九这娃儿做到了,他坐在永阳城的王宫里,那些北凉的王公,官员,齐齐跪在王座前山呼汗王!”
“一统天下!”
“四个字,他都不一定能写端正,可他真的有一统天下的雄才。”
……
半夜,桌上狼藉一片。
董庆堂已经靠在椅子上打着盹,大昌皇帝斜躺在软椅上,已经打起了轻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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