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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一例外,都已提前签过字,加盖了公章和法人章。
许初允手微微抖起来,不敢再翻,合上来,强自镇定地抬眼看江闻祈:“……这是做什么?”
“送你的。”江闻祈说,从宝蓝色的烟盒里敲出一支烟,指尖顿了两下,又放了回去,“江盛的股权转让比较麻烦,会惊动股东和家里人,所以暂时只能先送你这些。”
他微扬下颔,示意了下她手中的厚厚一沓材料和协议,语气淡然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这些都是全权在我名下的,不用担心有经济纠纷,日后如何处置都看你自己。”
许初允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远比今天下午从叔母叔父那边得知的事还要震惊,“这也是我想问你的,我叔父叔母那边,是你让苏秘书去办的吗?”
江闻祈点头,“放心,都在你奶奶名下,足够你拿捏他们。还有什么顾忌,你都可以跟natalie提。”
“我不能收。”许初允摇了摇头,“直说吧,是需要我做什么?”
江闻祈动作微顿,将茶杯放在桌上,一点轻响,“不需要你做什么,这些都是自愿赠送,你不需要有负担。”
许初允伸手将那些东西重新装回文件包,放到桌上,“抱歉,我不能接受,希望你能收回。”
“为什么不要?”江闻祈静静地看着她。
“因为受之有愧,因为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许初允拿起一杯热茶,喝了一口,稳了稳心神道:“而且,这两天我想了一下,你不觉得,我们这个状态,之前的协议婚姻,可能不太适合了吗?”
一字一句,尾音轻颤,用了好大的力气,却清晰分明。
她终究是把这句话说出了口。
要么婚姻只关乎利益,要么婚姻只关乎感情。
而不是现在这样,婚姻、利益、感情,混乱且剪不断,像打结的毛线团,进一步只会让一切更乱,成为死结。
唯有剪刀一刀咔嚓而下,利落分开。
“哪里不合适?”
“我……”许初允还在组织措辞,心神分了几缕,指尖被倾斜的沸水烫得颤了颤,光滑的茶杯失去托力,滑落到托盘上。
茶杯打着转站稳,溅起的热水烫到了她的指间,许初允轻声吃痛。
她伸手去拿东西擦拭到处流淌的茶水,地板上一片水渍,那边江闻祈已起身,拉过她的手。
“不用管这些。”江闻祈止住她擦拭的动作,拉过她的手,不由分说的语气,“去用冷水冲洗。”
厨房里,水龙头哗哗流淌着。
冷水冲洗了五分钟,指间冰凉,本就只是被几滴热水烫到,连皮都没烫破,原本的一小点红也早已恢复肤色。
许初允看着江闻祈微微低头,专注察看的神色,心弦像是被羽毛挠过,一阵发痒,她想收回自己的手,“……没什么事,已经好了。”
“嗯,上去再找点药给你擦擦。”江闻祈直起身,仍旧没有松手,那点气息逼近了几步,许初允下意识地起身往后退了一下。
后背不小心将要撞到厨房的流理台,江闻祈眼疾手快伸手护在她背后。
熟悉的清冽气息和安定怀抱。
许初允脊背和尾椎骨一阵发麻,又低着头想要挣脱。
“许初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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