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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你对我寄予厚望,athena。”头疼缓解了不少,塞琉古斯凝视着面前比头颅大不了太多,光芒又有些黯淡了的金色水母——这给予了他生命,在他过去的记忆中占据着至关重要的位置的存在,将蹼爪伸到它的伞帽下,掌心升起了一簇炽亮的火焰。
金色的触须缓缓缠绕上他的胳膊,扎入皮肤,炽热的鲜血便顺着触须流向了它正不断收缩的伞帽。
汲取了片刻与自己相似的能源后,秩序水母伞帽散发出的金光变亮了一点,发出了一声满足的长叹。
“谢谢你,塞琉古斯,我的好孩子。”
“athena……”塞琉古斯怜惜而尊敬地托起了它的伞帽,他永远也不会忘记,是它曾在他幼时备受欺凌时施以援手,将他从濒死的边缘拉回来,令他才有机会在战场上一雪前耻,最终登上了这至高无上的星王之位。也是它,在他于几千年前遭遇刺杀陷入休眠后得以苏醒,获得了第二次新生,能够重见天日。
“我不会让你衰亡的。我会和你一起守护好星国的子民,让你看见,暗潮被彻底肃清的那一日。”
“我很期待。”秩序水母的触须拂过人鱼的面庞,“可你的精神能量有些不稳,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因为十一年前修复塞琉古斯的生命核心耗费了它的太多能量,令它已经无法与他随时保持精神联结,但它仍然能感觉到他的精神波流里出现了些许杂音。
年轻的星王沉默了一瞬,平静道:“没什么,又遭遇了一次暗杀而已。我会处理好的。”
“对待反叛者,切勿心软,塞琉古斯,这是一个君王必须做到的。”
“我明白。”
望着金尾人鱼远去的背影,秩序水母将伞帽舒展开来,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十一年前你在又一次自毁未遂后作出的那个抉择,真是再正确不过。否则,以你这样融合了我与刻托的力量的强大不死之身,该怎样保持自己不再于绝望中堕入黑暗,变成一个毁灭世界的怪物,又该怎样度过今后无尽漫长的岁月呢?
这样的永生……与你而言不过是无穷无尽的残忍酷刑。
唯有同意我封存有关他的一切记忆,将弥补自己过去犯下的错误,将肃清这害死了他的邪恶种族作为生存动力,你才能继续熬下去,不是吗?
尽管我未经你的允许,在你剩下的残缺记忆中做了一点小小的修补,但那都是为了保护你……我的塞琉古斯,你看,你如今成为了一个多伟大的君王,一如我的期望。
王巢内。
“王,卡戎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
“王,按您的吩咐,我已经派宫廷卫兵盯紧了所有塞壬族所在的客居,一旦他们有异动,就会被立刻察觉。不过目前为止,他们并没有任何动静。”
“如果任何异动,先把老酋长杀了。”黑暗里冷笑了一声,“那小酋长外表强硬,只不过是跟老酋长赌气才来刺杀我,比起他的父亲,他更好控制。”
卡戎点了点头,想起宴会上看到的,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问:“王,那个奴隶,是刻托……”
然而就像这些年他每次试图对塞琉古斯提起这个名字和与这个名字有关的事情时一样,一股无形的精神波迎面袭来,压制着他的神经,令他甚至无法再说出下一个音节,他不知道这到底是因为塞琉古斯当时太过悲痛以至于自己产生了某种隔绝机制还是别的什么,他只知道如果继续尝试,他可能会当场暴毙。
“你说什么?”
卡戎叹了口气,再次选择了放弃:“没什么,王,我只是觉得,您或许该去牢狱里看一眼。您定下的那些针对反叛者的刑罚,那个看上去很娇弱的奴隶……或许还来不及吐出什么来,就会被折磨死。”
王的表情依然冷漠:“你在同情一个刺客吗,卡戎?”
“当然不是,我只是为星国着想。”卡戎后背一寒。尽管他们有着过命的交情,这十一年的时间里,重回权力巅峰的塞琉古斯变成了一个完全合格的君王,君王的威仪与君臣的界线像一层无形的阻隔,横亘在了他们之间,塞琉古斯很少像年少时那样对他推心置腹,除了传达指令与执行指令,他们几乎没有更多的交流,身为兄长的涅柔斯似乎和他更亲近一点,但终究君臣有别,和他们年少时的相处方式也不太一样。
从王巢里出来,卡戎擦了一把额上的汗,朝海底牢狱迅速游去。即使塞琉古斯不在意,他也必须为了阿彻去确定一下那个奴隶的身份。幸好阿彻没有资格参加那场宴会,如果他看见了那张刻托的脸,一定会当场扑过去,引发不堪设想的混乱。
“你说什么?那个奴隶没有被关在这儿?”卡戎疑惑地盯着眼前的狱卫,“可涉及叛国的重刑犯都会被送进这里,他不被关在这儿能在哪儿?”
“我们不知道。”没有忘记军机大臣涅柔斯的嘱咐,狱卫都低着头,支支吾吾。
“你们不知道?”
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卡戎身后的门外传了
进来。狱卫们都大吃一惊,战战兢兢地伏了下来:“王!”
他什么时候来的?卡戎愕然转过身,看见塞琉古斯的身影半隐在牢狱隧道里的黑暗中,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是一双绿眸凛冽锐利:“那个奴隶呢?”
稀世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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