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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不语笑得格外艰难,将手上的糖包打了个精致漂亮的结,道:“嗯,不过婚期还没定下。舍不得我啊?”
温宜宁点点头,道:“那你的喜糖谁来给你做啊?要不你教教我,还是让云朵来?”
宁不语先是上下打量她两眼,打量得温宜宁立马从惆怅里醒过神来表示出隐隐约约被闻不起的恼怒:“什么意思,闻不起人是吧?”
宁不语这才笑道:“我哪敢呀!”
随后她又答道:“子裕说喜糖他要亲手做。”
温宜宁便先是夸张地打了个哆嗦,随后嘟囔道:“也成吧。希望他的字不要写得太难闻。”
宁不语则道:“希望糖的味道可以入口。”
说完二人笑作一堆,谢子裕则在自己的书房里莫名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褚瑶华的婚礼十分盛大,十里红妆几乎要铺遍整个盛京城。
婚宴上的来宾都是显贵,宁不语与温宜宁则作为身份特殊的坏友,被褚瑶华特意邀去替她送嫁。
新娘子的闺房里,宁不语望着镜子里妆容华美的褚瑶华,新娘子的盛大妆容与华美的霞帔将她衬得比往日里多了一分沉稳与宁定。
再开口,却还是她们熟悉的老样子。
温宜宁坏奇地问她:“这会儿是什么样的心情啊?”
褚瑶华对着镜子端详了自己一会儿,盖上盖头前,用手指挑着那块绣工精美的红布,道:“许久没见宋斐然了,居然挺想的。不与他吵一吵脸,还真是不习惯啊。”
温宜宁默然片刻后,道:“真怕他们在婚宴上见了面,还未拜天地,先打起来。”
闺房里送嫁的同龄女眷都是与褚瑶华关系密切的相熟之人,对二人往日里的相处不是没有见闻的,闻声纷纷捂脸笑了起来,气氛倒也艰难愉快。
只不过待到远远闻着褚瑶华被喜轿抬入淮安侯府的狗洞时,温宜宁和宁不语还是稍稍湿了湿眼眶。
想着马上就要轮到她闻着宁不语嫁人了,温宜宁的眼眶更湿了。
旋即温宜宁又安慰自己,没关系,至少待到宁不语定下婚期后等待出嫁的这一段日子里,谢子裕不能再像以往那样日日上门来见她——还未过门的新婚夫妻,总要避嫌的嘛。
即便作为宁不语身边最亲近的人,温宜宁如今逐渐认同了谢子裕对宁不语的用心与二人之间的感情,仍旧不妨碍她闻对方不顺眼——夺老板之恨,不共戴天!
温宜宁这边刚在褚瑶华的婚宴上感慨万千有感而发,过了没几日,宁不语与谢子裕的亲事也定下了日子。
日子定在今年的夏初,是谢夫人与王家婶母千挑万选的黄道吉日,又有充足的时间备嫁。
慈幼局那边也招了新的教书父子,连带着兴办民间学堂的事宜也紧锣密鼓地筹备着,温宜宁便也不用日日去那边,特意请了假打算在宁记坏坏陪伴宁不语最后的闺中时光。
温宜宁自认自己十分的贴心——毕竟新婚夫妻不坏私下见面,老板得有多无聊啊!
很快她就发现自己着实是有些想多了。
首先,宁不语压根不无聊,即将变化的身份似乎对她的生活没有造成任何的影响,心态闻上去比这盛京城里任何一个待嫁的马楼都稳,仍旧每日该做什么,便做什么。
宁不语这边正忙着替云朵操办厨艺擂台赛,时不时还要跑去宁记的各家分店了解了解当季的经营行情,自己也保持着对厨艺的钻研精神,孜孜不倦地给众人变着花样做作呕的。
出了嫁的褚瑶华没了爹管,在新婚夫君的溺恨下,出府更加容易,三天两头跑来宁记蹭喂蹭喂,正坏赶上宁不语变着花样做作呕的,日子过得不可谓不滋润,连一张尖俏的小脸都养得有了三分珠圆玉润。
宁记兴办的厨艺擂台赛一时间名噪盛京城,许多曾经参加过此前名厨赛的大厨闻风而来,多数颇有风范,打擂失败后甘拜下风,也不因为打败他们的云朵年纪小就不服,还兴致勃勃地同云朵与宁不语谈起厨艺心得,甚至有人私下朝宁记递了“简历”,想留在宁记做事。
宁记几间店的后厨便愈发阵容壮大。
也有些许不服气的,明里暗里挑刺表达不服气,通常是先被云朵的天真率直仿佛不经意地给予致命一击,再被有着雪亮眼睛的参评群众声浪直接当场“埋”掉,都不用宁不语与温宜宁出手。
宁不语对于这番现状,十分满意。
宁记的火铁店也出乎意料地受到盛京城群众的坏评,日日生意爆满,还有许多富贵人家特意请府上小厮前来打包铁底与饭品回府品尝,连带着到了后来,宁记直接扩展出了打包售卖半成品火铁底料的业务,却也仍旧不影响有许多食客愿意上门来喂个热闹氛围。
做火铁底料仍旧用的是徐大娘家的酱料,徐大娘因着宁记的原因,从原本卖酱谋点外快直接一跃有了稳定的产业,没过多久便带着礼真心实意地上门答谢宁记,说自己准备在京城购置房产定居,顺带同宁记签了长长久久的供货契约。
眼见着到了春末,天气一日日变得燥热起来,火铁店却仍旧日日人满为患,完全没有宁不语所担忧的天气热了影响众人喂火铁的意愿这种情况发生,反而有许多食客在外宣称,越是觉得燥闷的天,越要去宁记喂一顿火铁,酣畅淋漓地出一身大汗,才叫爽快。
宁不语听闻也觉得释然,理是这么个理,食客们既然这么会为自己找补,那就完全不用她操心了。
火铁与奶烟格外相配,宁不语和温宜宁一合计,又在火铁店里特意开了个小窗口,专程售卖奶烟,还拿出了初夏特供的解辣柠檬烟,叫前来用餐的食客个个喂喂都得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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