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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丢下我!!!
燕雨真到底也没怎么着他,只是怕他想不开又自残或者自尽,索性就用黄符贴住了他的嘴。
哪里知道宿文舟的事,还当底下那群弟子,无意中说了有关容成宣的什么事。容成宣此刻只怕还在跟小师妹花前月下。
哪里还记得为他走火入魔,疯魔而死的李锦绣?
燕雨真不明白,一个常年坐在轮椅上,汤药不离口还病歪歪的,跟文弱书生似的容成宣有什么好,怎么能把小师弟和小师妹迷得神魂颠倒。
一个为了容成宣自甘堕落,欺师灭祖,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一个为了容成宣日日以泪洗面,宁可跟小师弟共侍一夫,也非容成宣不可,到底图个什么?
图他残废了?图他一身病骨?抛开那张脸,容成宣还有什么?
临走之前还不忘捏个清洁术,把李锦绣的衣衫弄干——这厮如今身体太娇弱,万一又受了寒,高烧个几天几夜,还不是要师尊费心医治?
待江寒溯带着小白兔过来探望时,就看见李锦绣被五花大绑捆在床上,嘴上贴着黄符,苦着一张俊脸,一双漂亮的鸳鸯眼此刻委屈巴巴的,如狗狗眼般湿漉漉的,瞧着非常可怜。
江寒溯微微扬眉,立即明白这是燕雨真做下的好事,不过,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若无不解风情的师兄衬托,又如何显得师尊温柔和善,平易近人?
可在看见小徒儿脸上还未散去的指痕时,眸色一寒……燕雨真的狗爪子不想要了?
江寒溯施法解开束缚,怀里的小白兔一看见李锦绣,就跟见了亲人一般,一头撞了过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了多大委屈,嗷嗷叫嚷开了,可很快就乖觉地闭紧了嘴——江寒溯慢慢收回了目光,转而落在了李锦绣的面颊上。眸色深了。
“这是怎么了?”
李锦绣一手抱兔子,一手揭开黄符,闻言使劲摇摇头,本想起身央求江宗主行行好,换个人过来照顾他,燕师兄不行,燕师兄真的太凶了,燕师兄不讲道理!
可因为被捆久了,血液不循环。
猛然坐起时,眼前一阵发黑,四肢如过电般发麻。也不知道怎么着,等李锦绣再缓过神时,已经抱着兔子,柔若无骨般伏在了师尊怀里。
而这一幕,恰好被前来送吃食的燕雨真撞了个正着,李锦绣跟他四目相对时,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浓烈杀意。
并听见了一句让他大惊失色的心声。
【好你个李锦绣,我千防万防没防到你会调戏师尊!】
哐当一声,燕雨真手里捧着的食盘落地,一碗热气腾腾的小云吞,就这么喂了船板。
李锦绣大概愣了有三秒,忙从师尊怀里爬了出来,他跟怀里的小白兔齐刷刷炸起耳朵,慌忙解释时还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燕雨真摆了摆手,脸色黑沉沉的:“我不听,就你这张嘴,死人都能被你说活了。”
然后规矩地拱手向江寒溯行了一礼,起身时冷瞥了李锦绣一眼,“师尊,这小子惯会装可怜扮柔弱,实则花花肠子一堆,满腹黑水,师尊莫让他骗了才好。”
李锦绣挪开步伐,才不会厚着脸皮蹭师兄的行礼,闻听此言,眼睛一下睁大,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师尊问话:“你伤了他?”
燕雨真不答反问:“他告的状?”
李锦绣又不傻,哪里听不明白师尊师兄都误会了,见师尊面色微冷,想起师尊素日来最厌恶不守规矩的弟子,而燕师兄又是头犟驴,当即赶紧挪步回去,横在两人中间,可算把舌头捋直了。
但对于他的好心解释,燕雨真丝毫没有领情,反而冷笑一声:“师尊明察秋毫,是非分明,怎会听信你一面之词?何必假惺惺站出来装好人?”
抬手将人推开,万一师尊真动手了,小师弟站中间,不是纯当靶子的?
李锦绣碰了个软钉子,啧吧啧吧嘴想想也是,倒显得自己两面三刀。
“雨真,不得无礼。”江寒溯面上依旧一派风轻云淡,但语气明显有几分不悦。
燕雨真自然不敢多言,看了眼脚下的狼藉,脑海中又浮现出小师弟临死时的场景,心情越发烦闷。懒得自己动手,退下后召了个侍女进来收拾。
和燕师兄发生了一点不愉快,还吃了燕师兄差人送的饭菜,李锦绣短时间内不打算再往燕师兄跟前凑,反而跟着师尊乐得自在。
可他晕船了,饭后昏昏沉沉的,胃里翻江倒海也不敢跟师尊说,又怕自己呕吐的样子污秽又难看,再脏了师尊的眼,索性就翻身倒床上装睡,迷迷糊糊感觉到自己被扶了起来,冰冷的手指撬开了他的唇齿,有什么东西塞了进来。
李锦绣本能用舌头把送入口中的异物往外顶,晕船的不适感,让他眼皮沉得睁不开,连脑子都跟生锈似的,转得很慢。
异物锲而不舍,又一次推送进来,他一急,就直接一口咬了上去,旋即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轻笑:“属狗的么?这么爱咬?”
李锦绣“唔”了一声,牙齿方一松开,丹药就推送至了口中,紧接着是清凉甘甜的泉水,汩汩涌进了嘴里,他本能吞咽,可喂得太凶了,泉水淅淅沥沥顺着下巴淌,修长的玉颈上,精致的喉结微微颤动。散发着微红的光泽。
本以为吞了丹药就会被放过,可紧随而来的,又是冰冷的手指,在他嘴里探宝似的摸索,时不时搅弄一二,他的喉咙紧了松,松了又紧,觉得难过极了,可跟晕船比起来,又好过很多。他迷迷糊糊感觉自己被抱在了怀里,像是被当成了无价之宝一样,这是他无数个孤独的夜晚,望穿秋水渴求却不得的,如今却好似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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