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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想简单了?”闻母等半天,就只等到一句叹气,急得催,“你倒是说明白。”
闻父不打算在闻母面前,解析他大权旁落的老年心酸,准备拿个别的理由唬过闻母。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闻文菲一声大大的惊呼,“哥哥,你怎么在时意房间?”
………………
时意在床上等了一个小时,门外传来响动。
她坐起身,“王姨——”
话音未落,门口的身影就逼至眼前,没有一丝停顿,抓住她手臂,将她从床上提起来。
钳住她的下颌,迫使她高高仰起头。
床头的壁灯只开了一盏,昏昏沉沉。
时意看见闻靳泽那张脸,阴冷绷紧,铁青中怒火与寒意交织,眼神刀刃般恨不得活剐了她。
“你又在骗我。”他手臂肌肉贲张,收紧的力道,几乎将时意勒断,“一次又一次,我信你,容忍你,给你选择,你是次次欺瞒,不长记性。”
时意没有挣扎,也不说话,只望着闻靳泽。
想透过他的皮肉,看看里面到底是怎样一颗心。
能在完全毁掉一个人全部的生活,感情后,对着千疮百孔的躯壳,比受害者还痛恨,还恼怒。
甚至恍惚还有一丝受伤。
时意几乎笑出声,却是似哭似笑,“父亲舍不得我,我想有个家,难道有错吗?”
“闻家不是你家。”闻靳泽胸口剧烈起伏,戾气横生于爆发毁灭一线之隔,“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记得住?”
“我记住了,可我缺爱。”时意扒开他手臂,松懈一分,他收紧两分,胸腔里困顿进不来氧气,她话音混杂上嘶鸣,“谁不想安安稳稳,有父母疼爱,有个落脚港湾,我在闻家长大,感情割舍不下。”
时意这话如此,心中冷静到极点。
她了解闻母。闻父说她重情,容不下一点瑕疵,非常准确。
所以从闻靳泽台风天闯入她房间的那刻,就算闻母没有发觉她的眼神,一切也回不到从前了。
舍弃只是取决于时间早晚,她跟闻靳泽乱伦关系暴露时,终究会成深仇大恨。
她也明白,闻父留下她,不是舍不得,是可掌控的威胁,就不算危险。一旦掌控不了,商场身经百战的男人狠起来,比女人绝,比女人恶,比女人没有人性。
但反之,闻父怀疑,就会盯紧闻靳泽,克制他。
蚌鹬相争,渔翁得利。
在夹缝中,时意总能找出逃离的契机。
闻靳泽盯着她,眼球一缕缕血丝激涨,“你今年二十二岁,不是两岁,不是十二岁,离开闻家不会死。”
他声音含着怒火,躁动,失意,还有许多不能分辨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但凡你有一次选对选项,想安安稳稳,落脚港湾唾手可得。”
时意难以克制抖的哆嗦,声音几乎不成语句,“你指的安稳是什么?是那四年陪睡小姐的日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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