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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
这一声疑问是寒晳所发出的,她觉得匪夷所思。
“是,就是针,她用针刺我,刺在身上不容易被人看见的地方,很多次,那时候我还小,记不住她的脸,但是记得针,在我这里,母亲这两个字很针是连在一起的,说到母亲,我最先想到的永远是针,很亮的银色。”
“为什么?”寒晳无法理解,“怎么会用针扎自己的孩子呢?那么疼……”
单只是想象,就已经叫人感到毛骨悚然了。
“那女人是个疯的。”
钟浴在自己的头上指点,“她这里一定是有疾!”
“后来呢?”
“后来……她走了,之后我再没见过她。”
“没有再见过?怎么能呢……一个母亲,真的能割舍自己的孩子吗?”
“疯女人自然另当别论。”
钟浴和寒晳两个人说着话,太妃只是默默无语地听着,然后,她悄无声息地站了起来,低头出去。
她的使女赶忙跟上。
使女的动作终于使钟浴和寒晳意识到发生的事。
寒晳道:“太妃怎么走了?”
钟浴吁出一口气。
“可算是走了。”她皱眉,“这女人真是怪异,一直都让人很不舒服。”
寒晳说:“其实她很可怜的……”
钟浴看过去。
寒晳站起来,走到门口,往外望了一望,不见太妃,也不见太妃的使女,她又折回去。
“背后讲人的私事是很不好……”
“那你就不要讲。”
寒晳噎了一下,然后几次欲言又止,最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濯英姊讲的很对……但是……濯英姊你不好奇吗?”
“我当然好奇,这是人之常情,可是你这样犹豫,想必说出来不好,那就不要说了,旁人的痛苦,就算我知道了,对我有什么好呢?我情愿不知道,算是我给予她的敬意。”
寒晳再一次叹气,心悦诚服道:“这就是我不如濯英姊的地方了。”
钟浴道:“这有什么好比?先前不是说了,我不是很关心旁人,真要论,那也是我冷情。”
一番话愈发使得寒晳惭愧。
“当初旁人将那些告诉我的时候,我就该同濯英姊这般才是……我往后再不会同人讲了。”
太妃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迎面撞见了颜夫人。
颜夫人自然是知道太妃去了何地,行过礼,就笑着问:“太妃要回去了么?”
太妃微微牵了下嘴角。她是想笑,可是实在笑不出来。
颜夫人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表情。
“太妃是怎么了?不是才看过了濯英吗?她将要好全了,太妃见了,应当会高兴的呀。”
太妃忽然抬起了头,平视着颜夫人道:“夫人,我有事想同夫人商议。”
颜夫人讶然,问:“什么事呢?”又说,“那先去我那里吧,我与太妃详谈。”
“不必了,在这里就好。”
颜夫人就不说话了,专心等着听。
“我近来听闻,濯英似乎与府上三郎有过一段过往……夫人你也知道,安儿……濯英救下安儿,于我是再造之恩,我是一定得报答的……我有意收她为义女,养女也是可以的!左右她已经没了父母……我一定视她为亲女!她既和三郎有情,何不成全了他们?夫人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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