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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但凡是秦夫人所说的,必不能照办就对了。
而花羡鱼那里,正将大厨房里的一个管事给发作了,由封大娘顶上她的差事。
秦夫人回到上房,将丫头端上的茶水就泼林欣家的身上了,“没用的玩意儿,这点子事情都办不好。”
如今已夏至已过,日子一日比一日热,所以人穿得也单薄。
林欣家的被秦夫人这这么一碗滚烫的茶汤一泼,当然就被烫着了,可她不敢言语,只道:“大太太息怒,实在是小的没想到,二奶奶她会知道得那么快。”
秦夫人那里会听这些,林欣家的唯恐秦夫人要真发作她,日后难再有体面,于是忙上前给秦夫人献计。
知时就听林欣家的在秦夫人耳边说了半日,秦夫人的脸上才微霁。
又说过了一日,十五那天康敏和崔颖扶持着楚氏到福康堂来了。
韩太夫人见楚氏的身子是越发不能和从前比了,忙道:“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儿,是不能打发人来叫我去的。我们姊妹一场,好不容易暮年相守一场,还讲这些虚礼做什么。”
☆、第结局回羡鱼得孕依依死,束御外敌封少保(四)
楚氏和韩太夫人同坐一处,韩太夫人越瞧楚氏,心内隐隐不安,回头对大丫头青花道:“把我才得的那支老参拿来。”说着,又对楚氏道:“这是王府长子送来的,我如今用不上,就是配药也用不上这样的,放着怪可惜的,你用倒是正好。”
一旁柳夫人听了,直暗暗咂嘴,十分不情愿的样子,原来这人参柳夫人见过后问过韩太夫人几回了,想要一点来给柳依依配药,可韩太夫人就是不答应。
这会子却整支拿了出去给人,让柳夫人心里还痛快的,心里直说韩太夫人糊涂了,好东西不想着自家人,偏往外人身上贴了。
而楚氏听了,却摆摆手,道:“不中用,我这心病,想孙子想的。”
韩太夫人便劝道:“如今渊哥儿也是出息了,前程大好,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们这样年纪的,最是忌讳心思重。”
楚氏忽然就哽咽了,眼泪湿润了两眼,道:“我就想去看看我孙儿,就怕回头连最后一眼都瞧不上了。”
韩太夫人最是听不得这些的,因她觉着自己也是土埋脖子的人了,求的也不多了,儿孙能都在身边就够了,所以一听楚氏说起这些,心里没有不发酸的,拿出手帕给楚氏揩拭眼泪,又给自己擦了擦,道:“只是北都路途遥远,你如今这样的身子,怎么受得住长途跋涉的。”
这时,康敏道:“我们也是这么劝的,可老太太就是不听。我们老爷只得让家里备大船走水路,比车轿要好受些。”
韩太夫人连连点头,道:“这时节最是风平浪静了,走水路好,也只有坐船能少受些罪了。那你们可是都准备妥当了,打算什么时候去?”
康敏道:“明日就去了。”
韩太夫人和秦夫人等一怔,“这也太赶了些吧。”
康敏道:“原也用不上这般紧凑的,只是从这到北都到底路途遥远,谁也料不准途中有何不测,若能依附着官家的船一块入都,是再好不过了的。可近日就只明日有官家船进都了,再远就没这么便易的事儿了。”
韩太夫人长叹了一气,道:“也罢。”
秦夫人才不管花家如何入都,她只忧心另一件,于是对康敏道:“姨妈要入都,你和渊哥儿他媳妇定是要一块去服侍的。你们都去了,他表叔没有放着你们娘儿们在路上没个爷儿们照应,自然也要跟去的,那你们家在城里的那些买卖又如何?”
康敏叹了一气,道:“今儿就为这事儿来的。也是走得急的缘由,一时就想不到一个信得过的人在外帮忙照应着,我们老爷就说只能舔着脸来求大太太,让束哥儿他照应一二了。”
康敏话犹未了,柳夫人就忙欢喜道:“束哥儿照应得好。再者束哥儿到底也是你们女婿,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霎时,韩太夫人向柳夫人扫去一眼,柳夫人这才讪讪地闭嘴了。
康敏这才又道:“其实家里的掌柜都是得力的,也不用束哥儿费什么心。只是没个人震慑着,不放心罢了。”
秦夫人笑道:“大可放心,就是束哥儿不能成的,还有我们老爷不是。”
就听楚氏和康敏谢不释口的。
韩太夫人这才对一直默不作声的花羡鱼道:“这两日就大太太理事,你只管安心和你娘家道别。”
花羡鱼仿若才回过神来一般,忙蹲身答应,“是。”
都以为花羡鱼这在愁和娘家的离别,一时也没人疑花羡鱼的异样。
这里楚氏和韩太夫人又说了一会子话,便告辞回拘风院去了。
花家一家子才回到拘风院,韩太夫人就打发人送来好些东西。
待再没外人,康敏拉着花羡鱼的手,道:“我就是舍不得你。”
一旁花景途垂头不语。
花羡鱼红着眼,却强笑道:“只要爸妈都安好,总有相见的一日。”
花景途这才点点头,道:“就这话了。只要一家子平平安安的,总会见面的。”
到了晚上,韩太夫人治了一桌酒席给花家送行。
韩太夫人对楚氏道:“你这一去,你我姊妹不知还有没相见之日了。”
说着,老姊妹两又哭了一场,大伙好不容易才劝住的。
那天夜里,花羡鱼就歇在拘风院了,和康敏说了一宿的话。
花羡鱼不舍父母,有那么几回,她真心什么都不顾了,就跟父母走了,回头让韩束自己想法到北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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