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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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第3页）

萧珩被戳穿，一下有些气急败坏：“帝王之位，本就是枯骨残血铺就的，你和昭景，你们才是我的家，那旁人......”

“大抵是，因果报应吧。”我忽然笑起来，“就当我替你受了因果。”

萧珩久久说不出话来，连身影都晃了两下：“宁宁，你怎样才能原谅我......”

我背过身躺下，过了很久很久，才听到他踉跄的脚步声离开。

18

我摸不准萧珩的想法，谁知第二日，他托人送来两个泥人。

托盘里的泥人捏得有些潦草，两个十来岁的少男少女，弯着眉眼笑，我却愣住了。

“宁宁！”彼时年少，大把的光阴虚度着，萧珩那时还不是现在阴晴不定的性子，笑起来像天边舒展开的云。

他脸上沾了泥点，我用手帕仔仔细细地擦着，他弯着一双桃花眼一眨不眨地望着我。

“这个是你，另一个是我。”少年掌心温热，“我们要生生世世结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这两个泥人早已丢失在某年某月，萧珩后来送了我两个黄金做的小人，冰冷冷地立在床边。

我抚摸着这两个泥人，一时有些眼热。

一抬头，萧珩正站在门边，逆着光看不清他的脸，恍然间还以为回到了两小无猜时。

“结发为夫妻。”我低声呢喃。

萧珩走近几步，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隔着岁月无情，沧海桑田。

泪眼模糊，又一次迷蒙了他的身影。

我扯了扯嘴角，眼泪却滚了下来。

“恩爱两不疑。”他轻声说，抬手为我拭去眼泪。

20

“我......”萧珩刚要开口，却听外头传来急报。

“陛下，南诏骚扰边境，俘虏了一批平民，还有......还有流放岭南的犯人！”

我心头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什么？”

萧珩显然也没料到，也有些慌了神，“宁宁......”

我一时急火攻心，只觉五脏欲裂，推开萧珩的手，倒在床边，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我咬咬牙，将手里的泥人狠狠丢在地上，一瞬间四分五裂。

“滚......”

“从今以后，我同你，死生不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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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今夜雨这么大，陛下已经在外头站了两个时辰了......”

我铁了心要和萧珩决裂，不许他进凤仪宫的门。

萧珩几乎日日都来，难为他一个九五至尊，在宫门口一站就是几个时辰。

外头雨声越来越大，我打开纱窗，见萧珩还在外头站着，暴雨湿了他半个肩膀。

到底不忍心，我开了凤仪宫的门。

檐下雨滴成串，萧珩站在阶下，带来一身水汽。

“算了吧，萧珩。”我一开口，没忍住话里的哽咽，用帕子慢慢擦去他额上的雨水，“你我以后，彼此放过，不要再见了。”

往事已不可追，那些伤害一点点累积，慢慢变成沟壑，横隔在我们中间。

如此，就别再去想七八岁时巷口夕阳斜，新婚那日彻夜燃烧的龙凤花烛，二十岁的抱负展望，还有他慢慢放开的手。

渐行渐远渐无书。

“再给我一次机会。”

萧珩突然抓住我的手腕，近乎乞求地看着我。

22

过了几日，前朝传来了萧珩要御驾亲征，去南诏平乱的消息。

萧珩本就是武将出身，这是他登基后第一次亲征。

南诏是块硬骨头。

“宁宁......”出征前半日，萧珩一身戎装单膝着地，盔甲碰地时一声轻响，“我定会救出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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