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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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4页）

我拉着先生的手：“为政也要先吃饱吧。”

“你午饭喝了一大碗，还能吃下呢。”我娘进来。

“能能能，我有两个肚子，一个吃饭，一个吃点心。”我点头如捣蒜。

“怪不得学不会，肚子里全是吃的，一点墨水都没有。”

娘和先生都笑了，我也傻呵呵跟着笑。

病好之后，我照旧跑出去找苗苗玩。

她家住在隔一条街的小巷里，她娘坐在门口和人唠嗑，脸上尽是喜色。

我往屋里一看，张灯结彩，门口贴着一个喜字。

有人成亲了。

不会是苗苗吧？

我立马跑过去：“张姨，苗苗呢？”

张姨一见我，立马从椅子上坐起来。

其他农妇也是一样，有点像看猴子似的看我。

“这就是佘大小姐啊？长的真水灵。”

“大小姐来这儿干嘛呀？”

“来找苗苗的，你没听见？”

张姨有点面色古怪，好一会儿才回答：“她呀，嫁人了。”

“嫁去哪儿？”我急忙问。

“嫁到别的省了。”

她眼神闪躲，看起来有点心虚。

我怀疑她把苗苗卖了。

但我没证据。

我一溜烟跑了进去，刚好撞上一个头上戴着大红花的漂亮姑娘。

姑娘被我撞得往后推了几步，瞪着一双杏眼：“哪家小孩啊？不长眼睛？”

“儿媳妇，你怎么说话呢？这是佘大小姐！”

跟在我后面进来的张姨，连忙给姑娘打眼色。

姑娘眨眨眼睛，面上的不耐烦瞬间消失，笑意盈盈：

“原来是佘大小姐，怪我没看路。大小姐找谁啊？”

我迟疑的看了她一眼。

苗苗家里没这么漂亮的姑娘。

她有个哥，长的很丑，之前打架还瞎了一只眼睛。

这是他新娶的媳妇？

眼睛挺大啊，就是不好使。苗苗她哥十里八乡有名的混账，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我问：“苗苗呢？”

“什么苗苗？”

姑娘脸上全是疑惑。

我冲进屋子，往屋子里一探头。

正门上的全家福原本瘦瘦高高，站在哥哥旁边的苗苗，消失的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漂亮的新媳妇，带着红花，亲亲热热依靠着丈夫。

画像上的苗苗哥哥，咧着一口大黄牙，笑得很得意。

连平时苗苗住的小柴房，里面都摆满了杂物。

浑然不像人住过的样子。

我意识到可怕的事实。

苗苗不见了，好像真的嫁人了。

再也不会有人带着我上山抓鸟，下河抓鱼，没人听我讲新学的《论语》。

我眼睛湿湿的，抿了一把，又抿了一把。

闷头冲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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