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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嘉听得懂,他看了眼阮三,又看了眼贺元,红着鼻头:“我,我听父王的。”
倒一对傻子父子。
“我要他作何,等我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贺元说此也迷茫起来。
阮三拉着她,“那是以后,你既欢喜他,他也愿。”
他非得缠她。
宫道前,这般拉扯,贺元烦闷,推开他,“你还去不去见表姨母。”
阮三才怔怔收回手。
自阮三回了金都,穆太妃精神好了许多,偏仍有些痴傻,像是不愿记起现今。
三人一来,穆太妃就笑得合不拢嘴,摸摸这个拍拍那个,搂着阮嘉怀里心肝儿宝贝儿的念。
“你们呀,可得再生一个。这么乖的孩子,本宫可嫌少。”
她还是糊涂,当阮嘉是阮三与贺元的孩子。
可她这般模样,就连贺元,也只强笑附和,哪愿拆穿。
到了夜间,宫宴一设,贺元与阮三都未去。
经着上次那番事故,贺元已然怕极,更莫提阮七恐吓。
阮三则是自个儿不愿。
阮嘉与穆太妃玩耍一阵,依偎着睡了去,看着倒是祖孙情深。
贺元眼睛一红,倒是不再想那年听得的穆太妃话语。
萃兰宫早就荒芜,无甚宫仆,两人走至双竹殿,也不禁自得感慨。
昔日最受宠皇子的殿阁,成了一堆焦木。
“母妃那时,定很难受。”阮三抚着一块碎木,有些难受道。
他与穆太妃多年未见,再见却是这般。
贺元看着,仿佛看到十多年前,她与阮三长在这儿,玩在这儿,也在此。心中枉然,更是难受。
阮三却打断,他取下软鞭,递给贺元“你那条,我晓得。”
贺元立时就思及白氏,摇了摇头,“阮三,我不需要了。”
阮三不肯收回,他喃喃:“你自小都离不得,那日,你若是带了它,岂会被那畜生。”
贺元喉间哽起哭腔:“你还不晓得,单单因此吗,就算因此我也不需要,我现今,早已不需要再去靠外物震慑人。”
阮三不可置信看着她。
他才发现贺元这些日子因憔悴失去的春|色又回来,分明是被人好好滋润。
那些宫中传闻显然不是谬传。
阮三眼眶红了,他不甘心道:“贺元,你就不能等等我,你怎么,怎么能与那贱种。”
贺元面上似哭似笑:“我如何等你,阮三,等我被欺辱死,被你看上一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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