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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桥说,死的人是涂北笙,是青凤岭当家的小儿子,跟家里人闹不和跑出来的,青凤岭那边一直在找他,他避都避不及,又怎么会主动去找他们呢?所以刘左没找青凤岭,而是找上了我们。”
“还需要杀谁?多少人?还有谁知道这些?是要屠了青凤岭吗?什么时候?”春桥神色认真,颇有一种此时就要拎着剑和他们大干一场的架势。
渡黄河被她这样弄得顿时无语了,看了眼旁边面无表情、早就习以为常的冬桥,渡黄河只能耸耸肩,将春桥安抚下来。
“倒也不必……还没必要和青凤岭闹成这样。”
春桥撇了撇嘴,不开心道:“与其等对方来找我们麻烦,不如我们先下手,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说着,她竟然挑了挑眉,变得有些兴奋了,她眨眨眼,似乎正在期盼着。
“你呀——真是和雪夜红梅一个样,提起杀人就兴奋。”渡黄河笑着戳了戳她的额头,将凉了的茶一口饮尽。
“是吗?可我们仨都会因为杀人而兴奋呀。”她笑着说,认真极了,却莫名让人觉得瘆得慌。
春桥手托着腮帮子,缓缓地往后倒去,被冬桥一手臂揽住才没有倒在地上。
她闭着眼睛,满脸惬意:“我喜欢这样的感觉。”
随时会死掉的感觉。
别人被她杀死,或者是她被杀死。
不过,她有冬桥,没有人可以将她杀死。
渡黄河看着她起身,将纸条递给她,上面是一个人名。
“死桥的朋友,如今在申州的县衙当差,也是多亏了他,他在调查刘左他们的身份时,发现了涂北笙。他把这件事情瞒着,还没告诉青凤岭的人。”渡黄河认真地看着她,嘱咐道,“所以……”
“所以我们去把他杀了?”春桥抢答道。
“……不是。”渡黄河一口气险些没上来,“你不要成天想着打打杀杀好不好,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跟你聊天这么血腥呢。”
春桥笑着吐了吐舌头:“好嘛好嘛。那要怎么办嘛。”
“找到他,然后把他杀了啊。”渡黄河理所应当道,“不过这人武功实力……不太能确定。”
“不还是要把他杀了嘛……”春桥撇撇嘴,不知道自己刚刚有哪里说错了。
“你先接近他,问他到底要怎么处理,如果有两全的办法,他保证不会说出去,看在他和死桥朋友一场,自然是可以放过的。如果实在不行,摸清他的底,以及申州那里,到底还有谁……知道这件事,不单单是知道祝升为了裴焕生杀人,还有关于祝升究竟杀了谁。”
春桥点了点头,冷静地问:“祝升说他还杀了两个,还有个是谁呢?盼当初给的情报里面,可没有涂北笙这个人啊。”她眯起眼睛,展开字条,“二哥,你怕不是被骗了吧。刘左身边有两个亲近的人,一个是他的朋友梁燕,另一个正是这位‘莫初’。”
她勾了勾嘴角,指了指字条上的两个字,上面正是“莫初”。
“死桥难道会不知道这一点?他的消息这么闭塞?祝升可能是杀错了人,兴许没杀到这位莫初,而是杀了涂北笙。他应该偷着乐,而不是来找死桥告状,威胁我们。这不是挑衅是什么?”
春桥冷着脸,她有些咬牙切齿,觉得这人真是不知好歹,有替死鬼替他去死,结果他学不会乖乖做人,销声匿迹,生怕自己死得不够早。
渡黄河看着她,欣赏地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愧是春桥。所以死桥的意思是,让你们去调查一下,把相关的人,全部杀了。”
“包括这位莫初?”春桥挑眉。
“这位应该不是莫初。死桥说来信的字迹不是莫初的,尽管很像,但不是。而且如果真的是他,也一并杀了。”渡黄河微微一笑,“没有人可以用这样的事情来威胁夜桥。”
“有个问题哦,如果莫初真的被祝升杀死了,该怎么办?”
“杀了就杀了吧,但别在死桥面前提,说你杀了他朋友。”
祝升回来时,已经是后半夜了。渡黄河和春桥,以及全程没作声,最后点头应允的冬桥说完所有的事情了。
茶水已经凉了,春桥又去烧了一壶热水,让祝升就着白开水喝了,不打算给病人喝茶。
“上过药了吗?”渡黄河关心地掀开他的衣服,看到白布裹着,还有些血渗出来,他也觉得瘆得慌,咋舌摇摇头,“你呀……真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杀了那个谁,一了百了。”
“都已经这样了,没必要后悔。”祝升道,“我已经回来了,你们去休息吧。”
“哪能啊。得看着你去睡了,才得。”渡黄河说,“你再喝些水,明天让厨子给你炖鸡吃,补一补。过些日子再去接任务……”
“我想回金州一趟。等忙完,我想回去一趟。”
渡黄河愣了愣,费解地看着祝升:“不是吧……裴焕生这么重要?”
“有些事情,我好像还没弄明白。大概等四月份吧,等我好了,就去。”
春桥在旁边默默翻了个白眼给冬桥看,表示她真的无语了。
她努努嘴:“这怕不是……喜欢上了。”
有人要去金州谈恋爱,有人却要去申州给他善后。
唉,同在夜桥不同命啊。
春桥叹了口气,酸味满屋。
祝升无奈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
“好吧。你就放心去吧,这个家靠我们也行。不过你得记得回来啊——”
渡黄河看着祝升,他握着他的手,语重心长,如同一个长辈:“祝升,喜欢谁,爱上谁,其实都可以。但是你要是为了他,抛弃大家,不再当杀手。万万不可以。他如果爱你,得接受你的一切,包括你是杀手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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