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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之中,季则声轻轻道:“你身上好暖和。”从记事起,他就鲜少与人这般亲近,如今同榻而眠,竟似有恍惚之感。
他说不清楚这一刻心绪到底如何,但地上实在太冷了,他在暗处徘徊许久,也没找到落脚之处,整个屋子里只有谢轻逢身边才是暖的,他舍不得再下去了。
谢轻逢微微一顿,没说话。
季则声知道他还醒着,一字一顿道:“接下来两个月我都帮师兄沐浴做早点,你别赶我下去了。”
陪睡一晚,又多伺候他一个月。
谢轻逢一时分不清这桩买卖谁更划算,但季则声铁了心要黏他,他总不能下床去门外吹一夜冷风。
他虽然是gay,但也是个有原则又洁身自好的gay,既然季则声厚着脸皮送上来,被占便宜也不是他的问题。
黑暗中,他把季则声往里面推了推:“不准抱我,热死了。”
季则声果然往边上靠了靠,低声嘀咕了一句什么,谢轻逢凝神一听,却是句“师兄晚安”,说完这句话,季则声又睡着了。
谢轻逢都开始羡慕他倒头就睡的睡眠质量了,静谧之中,屋外传来“咕咕”的鸟叫声,静听片刻,倦意袭来,他闭着眼转身背对着季则声,陷入了睡眠。
一夜无梦。
天光大亮时,叽叽喳喳的鸟叫唤醒了沉眠的人。
谢轻逢少睡懒觉,到点就起,然而今日刚睁眼,就察觉到呼吸困难,身体笨重,转目一看,季则声又十分不自觉地靠了过来,睡得十分惬意,二人腰腹相贴,腿脚相缠,摇摇欲坠,只要稍稍一动就会双双滚下榻。
谢轻逢开始认真考虑手刃男主的计划时间要不要提前。
他道:“季则声,快起来做早点。”
如今这幅情形,到底是谁伺候谁?
听见声音,季则声悠悠转醒,一睁眼就看见师兄俊美冰冷的脸近在咫尺,目光如刀,大有将他千刀万剐之意,登时睡意全无,一个鲤鱼打挺想要起身,却忘了此刻两人像两只触手打结的章鱼。
“砰——”冰凉的地板砸出一道闷响,谢轻逢方才落地,季则声就紧随其后,面对面倒在他身上,身下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陡然相碰,二人双双脸色一变。
谢轻逢咬牙切齿:“季则声——”
季则声顿时惊慌失措,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师兄!我……”
他尚未开口,却听门外传来两道熟悉人声。
一人道:“奇怪,都这个时辰了,怎不见季兄和谢兄?”
另一人道:“他们昨日与魔族交战,消耗不小,想是还在睡吧。”
竟是薛逸清和曲新眉二人,谢轻逢眉头一皱,他们来干什么?
“一日之计在于晨,怎能如此浑浑噩噩?待我叫醒他们!”说罢便朝门口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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