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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个他随便在街头找到的标记工具,变成了会懒散地哑着嗓子喊他老板的伊雷·哈尔顿。
&esp;&esp;“你问这个干什么?”雪莱的声音里有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
&esp;&esp;“没什么。”伊雷在门外换了个姿势,“就是觉得要告诉你一声,我的易感期快到了。”
&esp;&esp;危险的快乐
&esp;&esp;雪莱愣了有两三秒的时间,才反应过来伊雷在说什么。
&esp;&esp;alpha的易感期。要不是伊雷提到,他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
&esp;&esp;易感期的alpha会变得暴躁易怒,具有攻击性、难以控制信息素的释放,还会对oga产生本能的渴求,与oga的情热期一样是定期产生的生理现象。
&esp;&esp;但是与oga不同的是,alpha不受标记的限制,任何oga的信息素对易感期的alpha来说都具有吸引力。如果条件允许,alpha甚至能同时标记多个oga。
&esp;&esp;因此,比起oga的情热期,alpha的易感期很容易被满足。跟被标记的oga上床、跟没被标记的oga上床;购买、租借一个陌生oga,以及临时政府提供的每月一次免费的oga“奉献日”活动,全都可以。
&esp;&esp;在这个oga被当做性资源的时代,易感期实在不算什么问题。
&esp;&esp;然而伊雷却一本正经地告诉他这件事,认真得像在做什么工作报告。
&esp;&esp;伊雷靠在门边,听着浴室里传来花洒不断冲刷在瓷砖地面上的声音,没说话也没催促,安静地等着。
&esp;&esp;两秒后,雪莱的声音打破了这种诡异中夹杂着一丝微妙暧昧的氛围。
&esp;&esp;“怎么,你觉得我这个老板有这么不近人情,会不让你出去解决生理问题?”
&esp;&esp;“这可说不准——”伊雷夸张地拉长了声音,“昨天是谁被扔了几个雪球就扣我三分之二的工资来着?”
&esp;&esp;“放心吧,你易感期我肯定给你放假。”雪莱说着低下头,在温热的水流中将头发上的泡沫一点点冲干净,“一整天那种。”
&esp;&esp;“带薪?”伊雷问。
&esp;&esp;“想得美。”雪莱说。
&esp;&esp;伊雷笑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停下,背靠在紧闭的浴室门上,从肺里缓缓吐出一口气,“放心,我不请假,也没打算出去找oga。我对那种事没兴趣。”
&esp;&esp;雪莱一愣,“嗯?但是……”
&esp;&esp;“易感期不是情热期,没那么娇气。”伊雷说,“我只是告诉你一声,好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别被我的信息素吓到。其他的跟平时不会有太大差别。”
&esp;&esp;伊雷这样一说,雪莱反倒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了,“这样吗?”
&esp;&esp;“嗯,就这样。”伊雷说,“你洗完澡记得把脖子擦干,别让伤口存水。头发也弄干净一点,免得着凉。”
&esp;&esp;雪莱刚想开口回应点什么,就听见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伊雷已经离开了。-
&esp;&esp;雪莱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窗外的夕阳已经沉入了地平线。余晖还没来得及完全跟上太阳的脚步,依旧留在天际,照亮最后一片大地。
&esp;&esp;客厅很明显已经被收拾过一遍了,地面上干干净净,桌上的杂物也没了,行李箱规规矩矩地立在墙角,里面的行李都拿出来分门别类地整理好了。
&esp;&esp;只有伊雷·哈尔顿本人不在,桌面上放着一张字迹潦草过头的纸条。
&esp;&esp;雪莱擦着头发往沙发上一坐,拿起纸条,上面写着:——厨房里有吃的,我去喝酒了。i·h。
&esp;&esp;“说放假就放假是吧。”雪莱低声说了一句。
&esp;&esp;尽管这件事本身没什么大不了,雪莱也从没定下过“不许私自出门喝酒”之类的规定,但烦躁的情绪就是在胸口里来回翻腾,怎么也压不下去。
&esp;&esp;他把纸条揉成一团,用力朝垃圾桶里一丢。-
&esp;&esp;伊雷没穿雪莱给他买的那身西服,换回了自己穿了很多年的夹克和牛仔裤。
&esp;&esp;衣服布料的边缘已经被磨得泛白,有些地方甚至已经有破口,但衣服依旧很暖和,能把寒风挡得严严实实,即使顶着风大步走也不会觉得冷。
&esp;&esp;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那股燥热始终积压在他胸口难以散去。如果不找点什么东西转移注意力,这一晚上他的脑袋里可能都会是花洒的水流敲击在瓷砖上的声音以及萦绕在水汽中那股淡淡的花香。晚香玉。
&esp;&esp;花语是……危险的快乐。
&esp;&esp;他点了根烟咬在齿间,推开酒吧的小门。跟朗赛的酒吧差不多,窄小的空间里人声鼎沸、吵得像三百只麻雀下锅,酒味、汗味、木头腐朽的味道和乱七八糟的信息素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地狱里都不一定能调出的作呕气味。
&esp;&esp;低劣、肮脏、臭气熏天,但是让伊雷很熟悉。劣等人需要廉价且高效的刺激,需要跟同样肮脏的东西抱成一团,把不幸的根源抛给外界,才能获取一点浅薄的自我安慰。
&esp;&esp;他往吧台前的椅子上一坐,抬眼看了墙上的酒单,点了最上面的名字,“白兰地。”
&esp;&esp;“嚯,还以为我这酒要一直放在柜子里当摆设呢。”
&esp;&esp;酒吧老板是个年过半百的胖beta,他转过身,从酒柜最高的格子里拿出一瓶没开封的白兰地,在伊雷面前把杯子倒满。
&esp;&esp;“雷斯奥有钱买白兰地的人可不多,你是外地人吧?”酒吧老板把酒推到伊雷面前,“做什么工作的?”
&esp;&esp;伊雷端起酒喝了一口,辛辣的味道从口腔一直顺着食道滑进胃里,但依旧尝得出里面兑了至少三分之一的水。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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