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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让许志荻把药喝了,可许志荻却说冷会儿再喝,郑郁只能答应。随即侍从进来说起今日并州附近的灾民情况,郑郁听完后就与许志荻对州县的赈灾情况聊了会儿。
要走时,郑郁见许志荻还没喝药,出言提醒:“许太仓,你的药还没喝呢。”
许志荻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讪笑着说:“啊喝,确实药凉了不好。”
郑郁把药端给他,许志荻看着碗中的药,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闭着眼一口喝了下去。
郑郁坐在旁边,闻着那药味,心中直泛苦水。闻着就苦更别说喝下去,不知是那个大夫开的,幸好他不喝。
见许志荻喝完药,郑郁让他好好休息就离开。许志荻见郑郁走后,趴在床边呕起来,简直是作势要将那苦药从胃里呕出来。
翌日,赈灾的衣物、炭火等物送达并州,郑郁命官员先分发到州县,然后发至并州城内灾民,灾情在此监督下有所缓解。
期间有官员贪污钱粮,案状递到他案前。
郑郁本想将人杖百,可林怀治却说你做就是出了事我担着,灾情贪污一事不处理好,后面还会有更甚的,父皇本就让你便宜行事担心什么?
于是有了林怀治担保,郑郁下令斩首示众,手段雷厉风行、不留情面。并州诸地官员见郑郁不好惹,也不敢再闹出什么花样儿来,唯恐丢了脑袋。
郑郁与林皖、林怀治、李正远等商议好赈贷,由各州官员记录好百姓前来领取的钱粮,待日后手里富裕时再还于有司。此期两年逾期后未还,则会加息遭笞刑,再逾期则会收押监牢一年。
而后又前往朔州、银州等地视察赈灾之事。
永王府书房内
林皖看着眼前大雍的版图对身后坐着的人,悠悠开口:“你们可汗真这么说?”
一肤色黝黑、身披皮甲、腰间别着弯刀的突厥人,恭敬道:“这个自然。可汗说只需殿下事成之后许我们轻赋税、开互市,借我们兵马夺回被铁勒人抢走的苏木里河,我等十万兵马愿随殿下举事。”
林皖手点在图上长安处,说:“阿巴斯,我还以为那郑郁一来,你们就不答应了。毕竟这灾情好转,也没理由帮我。”
“今年是好了,可往后再遇上这种事又该如何?”阿巴斯说,“总得未雨绸缪才是,述律昂那杂种四年前夺走苏木里河,哼!盘旋草原的雄鹰只能有一个。”
“那格勒瓦草原上空还挺热闹。”林皖转身坐下,笑着说,“让你们可汗放心,事成之后自会借你们兵马,你们赋税重难道并州就不重吗?朝中奸佞为权,圣人蒙患而不知,我身为皇族宗亲自当为社稷出力。”
阿巴斯没听林皖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只是犹豫:“只是皇帝派了他儿子和郑郁来并州,咱们行事恐有不便啊。”
林皖靠在凭几上,口吻平静:“成王养于深宫,为人性子古怪不足为惧,将他留着来日也好给皇兄看看,我有没有照顾好他儿子。至于郑郁,我自会安排他,而且圣上也不知道我们的事,否则怎会派他俩来。”
“如今灾情已稳,此时皇帝没有防范,快步进军到长安只需五天。”阿巴斯抿口茶。
心里嫌弃得很还是他们酒香。
并州通往长安的州县不堪一击,接连拿下不是问题。如今长安驻兵不足九万,林皖在并州已召十三万兵马再加阿史那莫的十万,取长安如探囊取物,他作为宗亲自然清君侧正社稷。
林皖心中已有成算,“不急,等我先安顿好这监察御史再说,成王嘛!他即来为我贺寿,自然也要好好招呼。”
阿巴斯点头道:“可汗说已备好重礼,恭贺殿下生辰。”
林皖笑道:“多谢了。”
随后阿巴斯告退离开。
“甄士约,你真确定张许死了吗?”林皖朝甄士约问道。
甄士约胆战心惊的回道:“殿下,我的人追着他到了江边,一刀毙命,尸体掉入急流江中,所以没能带回来。”
林皖狐疑地看了甄士约一眼,虽然这话他已经问了很多遍,当时他征兵准备起事却被张许知道。
张许先是劝诫他一番,后又写密折送往长安准备告发,被他发现即刻押入死牢。
可后来张许却从死牢逃出,走前还带走了一页他向阿史那莫买兵马的残页,他立即命甄士约派人前去追捕,派去的人告诉他张许已被杀。
但他心里还是有些担忧,当时知道的人就他与李正远、甄士约,李正远当时在银州,他就派甄士约追杀张许。可不知这甄士约到底办好事没。
“殿下放心,圣上要是知道,又怎会派他最喜爱的儿子前来呢?且郑郁是北阳王次子,若他真是前来调查这事,后面还要接掌并州兵权,圣上一向忌惮郑厚礼,又怎会让他儿子来呢?不怕父子二人联合谋逆吗?”李正远停顿会儿,摸了下自己胡子说,“依我看,圣上只是担心并州灾情才派身为监察御史的郑郁来,而成王也是真的来为殿下贺寿,圣上这个人可是最重兄弟父子情义。”
甄士
约点头附和说道:“是啊,殿下你看这两人自到了并州后,并无任何不妥之处,若是旁人早就在城内外暗自布防兵马了。且他们只带三千侍卫,与我们城内的六万兵马相搏无异于以卵击石。”
半晌,林皖冷言道:“那郑郁就别留,总要除了他我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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