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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凝神一瞬,从偏殿推门而入。
殿中果然有半睡半醒的值夜之人,听到门响,那人突然惊醒过来,还没来得及说话,更没功夫看清楚来人是谁,便被一掌劈晕了。
宋时雨找了个杯盏贴在墙上,耳朵贴在杯底,听到了一墙之隔的寝宫中两个女子的说话声。
只是这说出的话并非是大虞话,反倒是辽国话,听得宋时雨微微一愣。
“文德殿那有消息了吗?”
“有,说是王汝凯还没有配出解药,李叙白很是受罪。”
“这就麻烦了,若李叙白无法解毒,陛下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这件事,定然会追查到底的。”
“那,怎么办?总不能把解药给他们送过去,亏王汝凯还是医官院的院使,怎么这般没用,区区一个朱颜改都解不了。”
“这是辽国新配的朱颜改,跟从前的方子不一样,更是头一回用,王汝凯分辨不出来也属寻常,解药自然不能这样直接交出去,容我想想,反正他也只是受些罪,一时半刻死不了。”
“是,只是这次李叙白破坏了咱们的计划,以后再有这样的机会就不容易了。”
“无妨,只要这次咱们全身而退,后面就还有的是机会。”
“是。”
“她在后头还安分吗?”
“安分的。”
两个人的对话就此结束,再没有声音传出来了,像是再冥思苦想的琢磨,怎样让解药出现的合情合理,且不会让人怀疑到她们的身上。
宋时雨抬眼看了下天色,知道自己不能再在这里耽搁下去了,便将杯盏摆好,小心翼翼的离开了垂拱宫。
回到文德殿的后殿,李叙白已经折腾累了,哼唧声都变得有气无力了。
“王院使,解药怎么样了?”宋时雨已经有些怀疑自己对王汝凯的莫名信任了,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一眼不错的盯着他。
王汝凯好不容易才消下去的冷汗,又被宋时雨给盯得冒了出来,不耐烦却又心虚道:“快了,快了,马上就配好了。”
听到这话,李叙白缓过一口气,虚弱无力的嚷嚷道:“你,你个老货,你都骗我,三回了,这第四回,打死我也不喝了。”
王汝凯转头叱喝:“你懂个屁,不喝,那就等着毒身亡吧!”
李叙白:“......”
宋时雨想了想方才垂拱宫里那两个人的对话,别有深意的问道:“王院使,辽国的朱颜改你见过吗?”
“见过啊。”王汝凯不明就里道。
“那,中毒之后的症状跟李叙白的一样吗?”
王汝凯皱了皱眉:“好像是一样的。”
“是吗?我没见过朱颜改,但王院使既然见过,必然也曾经斟酌分辨过毒药成分和解毒方子,应当偏差不会太大,可看李叙白的情况,这,似乎有些太对。”
王汝凯心神一动,疾步走过去,又从李叙白背上的伤口上取了一些毒血出来,放在碗中化开,仔细分辨起来。
一炷香的功夫过后,他惊愕不已的望向宋时雨:“你说得对,是我大意了,大意了,这不是从前的朱颜改,虽然主毒未变,但其他三味服毒都有所变化,这是改良后的朱颜改!”
李叙白绝望了。
一个毒药还能改良,不带这么玩的!
他还能活着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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