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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叙白没有回头:“望山跑死马,那片山看着挺近的,其实还得再跑大概......”他低下头,看见车夫给他比了个数,他续道:“大概两个时辰吧。”
“两个时辰!”顾七姑娘不满道:“那赶到旗山不都晌午了,你们怎么这么慢!我要扣你们的租金!”
李叙白倏然回头:“顾七姑娘,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咱们赶得是夜路,还能起飞不成,你嫌命长,我可怕死!”
“你个小跑堂的,敢咒我们小姐!”听到这话,晓静不乐意了,掀开车帘怒道。
“好了晓静,”顾七姑娘的目光闪了闪,没有再跟李叙白争执,放下了车帘。
李叙白哼了一声,转头不语。
驶过一段难行的道路之后,路面再度平整起来。
马车的度快了几分
终于在临近晌午时,赶到了旗山的山脚下。
但这并不是结束了,而是另一个开始。
旗山本身离汴梁城并不十分的远,若是白日里赶路,一整日定然是到了。
可是旗山山势复杂而辽阔,万佛寺又在旗山深处,山路难行,马车是万万上不去的,只能靠两条腿爬上去。
从山脚下走到万佛寺,没有一整日是走不下来的。
如此算来,他们这个时辰赶到旗山,即便是马不停蹄的上山,只怕也要走到深夜,才能看到万佛寺的大门。
李叙白站在山脚下,插着腰极目远眺,也没能从绿的伤眼的群山里,找到万佛寺的影子。
他愁的叹了口气。
可算是知道这单生意为什么这么贵了。
山脚下唯一个一处茶棚格外简陋,也没什么好茶好点心。
顾七姑娘坐着,泡了一壶自己带的茶叶,吃了两块自己带的点心,转头看了眼打瞌睡的车夫和山脚下望山兴叹的李叙白,低声对晓静吩咐了一句。
晓静赶忙去找店家,问清楚了茅厕的位置,便扶着顾七姑娘往茶棚后头走去。
车夫听到动静,抬起斗笠看了一眼。
只见长条椅上还搁着半开的包袱,破旧的老榆木桌子上,还有刚泡好的热茶和吃了一半的点心。
车夫便又低下了头。
过了片刻,李叙白回到了茶棚,没看到顾七姑娘主仆二人,愣了一下,疾步走过去问车夫:“哭包呢?”
“去茅厕了。”车夫低声道。
李叙白不耐烦的摇头:“女人就是事儿多!”
车夫骤然抬头,神情不善的盯了李叙白一眼。
李叙白赶忙补救:“不包括你!”
等了一阵子,一直等到老榆木桌上的茶水都不冒热气了,茶棚里的人都走干净了,也没看到顾七姑娘主仆二人回来。
李叙白心里顿生不详,重重一拍大腿:“去了这么久,她们该不会是掉到茅坑里了吧!”
“坏了,她们跑了!”车夫一下子掀开斗笠,露出那张不施粉黛,却依旧让人惊艳的脸庞,径直往茶棚后头跑去:“还不快去找!”
李叙白皱着眉头跟了上去:“不会怕,她们银子都付了,跑什么,俩女的往深山老林里头跑,就不怕被老虎狮子给吃了吗?”
“我跟你说不明白!”宋时雨头也没回,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茅厕门口,飞一起一脚把门踹开。
一股臭气狂卷而出,苍蝇嗡嗡嗡的飞了出来。
茅厕里空无一人。
“还,真跑了啊,她们跑什么啊?”李叙白茫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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